牧海灯,很是怀疑道:“白衣渡尘竟是姓牧?”
鹤五奇倒没想这么多,闻言便答:“应该是吧,我听二叔一直这样叫他。”
幽闲焦明与白衣渡尘是同期修士,二人少年时定有过接触,知道他姓名不算奇怪。牧海灯见众人视线都移向了自己,无奈地苦笑一声,只道:“北方草原民族以牧羊为生,子孙后代不少都姓牧,你们莫要多想。”
南方异族只有苗人,这北方外族的习俗他们倒是没什么了解,考虑到苗人像桑林、禾列这样奇怪的姓氏都有,牧海灯的说辞倒也没什么不妥。顾余生疑心虽未消,仍是对鹤五奇继续问:“你二叔和雪衣天城有何仇怨?”
个中猜忌鹤五奇是全然不知,他到底习惯了将顾余生当同龄人,此时也不觉是在与一派掌门说话,只当是年轻修士无事闲聊,兴致勃勃便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听那只乌鸡说,二叔被赶出宴席后还对它嘲讽‘有些人就和你一样,外面一身洁白羽毛,拔了毛可就黑到骨子去了。’。乌鸡说它很委屈,嫌弃它黑为什么还要吃它,人类都是大骗子!”
幽闲焦明好歹是天羽世家高手,顾余生不认为他此举只为儿戏,这明显是意有所指,或许,他已经发现了什么。在顾掌门的记忆里,他到达北方时,鹤五奇身边并没有什么长辈跟随,所以,这位二叔是被灭了口吗?
他们这些知情人都在沉思,好在还有个对小道消息最感兴趣的元如捧场,一听闻北方还有这新奇事,立刻就追问道:“你二叔还把贺礼带回去了?”
“人家不收为什么还要送,自己拿回来煲汤多好?”
鹤五奇答得很是理直气壮,用事实证明他们天羽世家有多勤俭节约,随即又遗憾道:“不过,二叔觉得这只嘲讽过雪衣天城的乌鸡很有排面,回去后就把它养在院子里,每逢雪衣天城来人就放出去遛一遛。”
拿只鸡搅了人家寿宴还每天拿出来显摆,这样的举动着实不像是世家子弟。元如万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剑修更会气人的人才,只能叹道:“多大仇啊……”
幽闲焦明对雪衣天城的莫名敌视在天羽世家也是个未解之谜,鹤五奇耸了耸肩,随意回道:“谁知道呢,我们都猜他是不是被雪衣城主抢了心上人,毕竟二叔这把年纪了连个道侣都没有。”
他这无端猜测让在场的正经人皆是眼眸一动,元如却是不满地摇了摇手指,“你这个猜测一点也不刺激,难道就不能是你二叔和这城主有一段孽缘吗?”
这个猜测果然很刺激,顿时吓得鹤五奇倒吸一口凉气,他此时才觉这趟南方来对了,这元如当真是妙人,和他聊天不备上几盘瓜子助兴如何对得起大家交流的惊人消息。
可惜陶公严令禁之中饮食,他也只能两手空空地赞同道:“有道理,虽然你们剑修满门上下都没道侣,但我们家的男人成年后就可以纳通房丫鬟了,我可是十二岁便收到了小姑娘的情书,二叔这样的着实是个异数。他该不会真是断袖吧?”
鹤五奇原本的猜测还令三人有些当真,如今越猜越离谱,反倒让他们感觉相信这两个混小子胡言乱语的自己太天真。然而,纵使是胡言乱语,释英一见自己徒弟竟被别人比下去了,顿时就不满了起来。他朝顾余生身边一坐,把徒弟的手直接拉过放自己腰上,只冷冷道:“谁说他没有道侣?”
鹤五奇虽知这两人搞到了一起,却不想短短几日没见就已如胶似漆更胜从前。他又看了看抱着酒葫芦不撒手的牧海灯和明显要和话本子成亲的元如,顿觉对比颇为鲜明,终于了然道:“难怪你年纪轻轻就做了掌门,果然独树一帜。”
这个做掌门的理由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顾余生虽是无语,转念一想,能守护仙草一辈子的人做东灵剑阁掌门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于是,他抱着师父的手一紧,强压着因释英主动靠近而兴奋的心情,面上仍是素日的稳重,仿佛他每天就是这么被仙草蹭着一般,只镇定道:“过奖。”
元如这人素来爱编排故事,他说时牧海灯还未当真,如今见了释英举动才知事情属实,不经头疼地摸了摸自己的酒葫芦,暗道:师父只叫他把青囊长老带去北方,可没说若是仙草被净世圣徒勾搭走了要怎么做啊?这都什么事,难道真是祖师爷气活了要和自己的仙草成亲?
他正烦恼,元如对此却是喜闻乐见。他从儿时就想送姐姐风光出嫁,奈何姐姐命薄,因资质不宜修行便被家族送进宫里为妃。等他终于考上状元想给姐姐几分依靠,佳人已于皇宫病逝。
他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医修治不好的病,更是听闻皇帝因受北方联盟压迫,宠信妃嫔时便将气撒在无辜的女人身上,行事颇为暴虐。然而,只要他还在朝中便反不了帝王,于是舍了官职来到东灵剑阁,从此专注于调查男女纷争,只待日后为姐姐报仇。
不过,仇恨归仇恨,不能见到姐姐出嫁一生平安,把师父或者师弟配了良缘也是好的。今日的顾余生没有过去的压抑之象,言语间皆是爽朗,这让元如很欣慰。他从顾余生入门便一直试着让这个师弟开怀一些,如今总算达到目的,颇有一种弟弟终于长大的成就感。
如今,他对顾余生笑了笑,什么都未明说,只是指着他继续和同样需要个哥哥教一教的鹤五奇道:
“你看我们掌门这样浓眉大眼的剑修都是断袖,那雪衣城主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