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而来,将西门吹雪团团围住,判断不出人究竟来自何方。
他是故意的吗?
西门吹雪很镇定,他当然不会被吓到,甚至,以父与子的关系,被吓到的应该是玉罗刹才对。
一般来说,两人如果出现冲突,明面上妥协的一定是溺爱儿子的父亲。
西门吹雪冷冷道:“是你要在这见面。”
玉罗刹笑了,他的笑声说不上低沉,也并不清脆,但却属于听见了以后就不由自主觉得很好听的声音,他道:“阿雪果然聪明。”
早已意识到西门吹雪会有这么一出。
年轻的剑神并不想与他多计较道:“叶城主的人在哪里。”
玉罗刹道:“这可不能告诉你。”
他又道:“现在就公布谜底,岂不是很没意思?”
西门吹雪道:“你想要干什么。”
玉罗刹道:“也不过就是看看你的朋友,顺便处理一批小老鼠。”
从属关系明确,最重要的是看叶孤城,之后才是处理西方魔教的叛徒。
西门吹雪冷笑道:“你就是这样看的?”
玉罗刹道:“南海遥远,还是请白云城主纡尊降贵来此一叙更好些。”
玉罗刹,也是个很霸道的人。
但更让西门吹雪不悦的,是他的任性。
西门吹雪的表情更冷,冰雪都已凝固。
他又问一边道:“叶城主的人在哪里?”
玉罗刹还是道:“现在不可说。”
古朴的乌黑长剑从剑鞘中出,剑芒皆被隐藏在剑内,在这样幽暗的林中,甚至看不见剑的影。
剑气四溢,无边落木纷纷而下,只要玉罗刹在,便躲不过西门吹雪的攻击。
有一穿白衣人影从森林中一跃而出,眼尾一抹嫣红如同桃花点缀。
这是一双属于fēng_liú薄幸人的眼。
玉罗刹谈道:“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语气颇为幽怨,竟不像是父亲对儿子说话。
西门吹雪只是冷笑,不着一字。
这并不能阻止玉罗刹接着说话,他早已能从这样不对等的交流中寻找到乐趣。
玉罗刹道:“几日不见,阿雪的剑术又精进不少。”
这样的群攻大招,西门吹雪曾经是做不到的,如若不是玉罗刹已经达到破碎虚空的境界,指不定就被宝贝儿子一剑戳到了。
西门吹雪沉声道:“拔剑吧。”
玉罗刹也用剑,或者说,他什么武器都可以用。
只不过能有这样的剑神儿子,他的剑术当然不差。
玉罗刹虽不以剑心入道,但在百八十中武器中用得最熟练的却是剑。
但他的剑法却与西门吹雪完全不同,是诡谲的,刁钻的。
正如同玉罗刹这个人。
玉罗刹眼睛笑得弯弯道:“我不。”
真是十分地像小孩子呢!
西门吹雪周身的冷气又大盛。
玉罗刹道:“虽然为父也很像与吾儿在剑道上多做交流,但今日实在不是交流的好时候。”
他笑盈盈道:“阿雪还是放弃为好。”
西门吹雪的字典中何尝有放弃二字,玉罗刹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让他周身剑气更盛。
玉罗刹在心中感叹道,阿雪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怒不形于色了一点,小小年纪便绷着一张脸,让他失去了养小孩儿的乐趣。
现在一生气,可不就是好多了?
他说完这句话,林中忽又狂风大作,卷起一地落叶碎石子,成天然屏障,遮掩住西门吹雪的视线,他当时便在心中道了一声不好,这仗势西门吹雪很清楚,玉罗刹要跑了。
他对不长进的爹最痛恨的,就是他千奇百怪的逃跑手段。
不愿意与自己宝贝儿子正面怼,玉罗刹剩下的可不就是跑了吗?
西门吹雪反手就是一剑,剑在手,他便能做到剑气外放,虽然控制得还不大好,但劈开飞沙走石还是没问题的。
但等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
幽暗的树林间,哪里还有玉罗刹的影子?
只留下他的声音在林间回荡。
玉罗刹道:“那小虫从现在起便找不到我,阿雪还是不要白费力气。”
他道:“时候未到。”
西门吹雪低头看玉,果然在玉中的小虫就跟死了一样没有反应。
这便是子母虫的坏处,如果母虫被勒令停止,子虫便无法找到母虫的踪影。
总而言之还是受制于人。
西门吹雪厌恶受制于人。
哪怕对方是他的父亲玉罗刹。
西门吹雪板着一张冷若冰霜脸下山。
赶车人见到他的表情,立马低下头,战战兢兢。
虽知道剑神不是什么滥杀无辜之人,但看见他的脸本能便会有种生命受威胁的恐惧。
这时候还是少说话为妙。
最好能将自己当作是一死人。
西门吹雪道:“走。”
吐出的气能让空气结成冰渣子。
赶车人听他发话,哪敢耽搁,当时抬手便策马扬鞭准备走了。
“咕咕,咕咕。”
西门吹雪又道:“等等。”
习武之人皆耳聪目明,剑客尤甚,西门吹雪听着似闻鸽子叫声,便掀开窗帘布,一双利眼在周围扫着。
果然见到他那比普通鸽子还要高大些的传信鸽。
剑神周身的温度终于微微回升,不至于让可怜的赶车人瑟瑟发抖。
一想到是来自叶城主的信件,他心中的怒火终于被扑灭不少。
修长的手指捏着纸条从小竹筒里出来,叶孤城传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