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表白以后,梁未也干脆,略一思索,就许诺道:“只要你办的好,樊城铺面给你先挑,充公的货物也可以赏你一些。”
殷若身子往上一蹿,跳起来欢呼:“殿下您真是太好了。”
通往梁未房间的路上,磨剑恶狠狠露出面容。殷若看看天,那不是沙漏也似有时辰不早的字样,对着梁未行个礼,拔腿回自己房间。边跑边道:“不早了,睡觉喽,明儿好干活喽……”
反正她没有睡,青鸾、马大、牛二就没有睡。殿下也没有睡。殷若不介意喊的再响些。
“黑施三!”
咬牙切齿的嗓音出来好几个。
柏风的小厮果烟当值不睡,但是柏风要睡啊,果烟怒道:“明儿白天不给你帮忙了?”
“就是!”茅子威的小厮毛球义正辞严的声援。
兰行打着哈欠:“黑施三…。爷,你是夜猫子,别人不是。”
殷若霸气的驳斥:“打明儿起,不老老实实叫三爷的,三爷不要你们了。”
一声接一声的,柏风想装睡着也不可能。他翻个身子,怒道:“这混帐!”
但是没接腔。
以黑施三的皮球性子,不惹还要蹦,一拍一定蹦十蹦,忍是上上策。
“啪!”
殷若回房,把房门重重摔上。
“啪!”果烟摔上窗户。
“啪啪!”兰行摔出两声。
静夜立即让打的碎如米渣,茅子威忍无可忍的抗议:“黑施三,明儿我拿板子打你!”
最后响起的,是磨剑一字一句的怒声:“你—们,眼—里—还—有—没—有……?”
因客栈还有别的客人,说到这里为止。
四下里顿时寂静,只有梁未的大笑声响彻天地。
“哈哈哈……”
“喂!大半夜的作死吗?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呢!”住在客栈外围的客人们终于让吵醒,有人大骂出来。
笑声嘎然而止,梁未灰溜溜状回房,在床上一个人又笑了半天。
……
广元城的一天拉开序幕,客似云来,川流不息,看上去没有异样。
邝家的掌柜邝富眯着眼,在自家临街的楼下盯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却不敢有放松。
两个集市上虽通往来,褚七奶奶曾向邝富求助,就差一头撞死在邝家,邝富也没有答应。
他认为褚七很傻,又或者生意做的小。
谁家的大仓库会不狡兔三窟,只有褚七那笨蛋才会放在自己眼前。让黑施三一锅端了,纯属他活该。
广元城中的人,大多不知道黑施三与樊城案子的联系,只知道黑施三在北市称霸。但是邝富是能看到公文的人,樊城的案子一出来,周边收到公文,邝富就记住这个名字。
那个在北市的新霸王。
邝富在这场物价上涨中,赚到大笔的银子,他可不会为褚七而把自己亮明在殿下面前。
他要是帮褚七哪怕一杯水,殿下的人要是不盯着他,就是怪事情。
好好的,非亲非故,不是担心褚七招供有的自己,为什么帮他呢?
褚七奶奶也曾威胁过:“邝掌柜的不帮,七爷说出什么来可就不一定。”邝富一听就笑了:“七奶奶,我、七爷,不过和丹城金家坐在一起吃过饭而已。七奶奶要是这样吓我,邝某早就没命。这些年里,往广元来的商人,或者说打着商人名号的人,十分之七八都与邝某吃过饭。那一年,有个大盗伪装成商人,找我脱手抢来的货物,第二年,他就让砍头,邝某还在。朝廷的律法,不斩无罪之人。”
邝富不担心黑施三会来广元,他找不出自己的证据。他担心的,是另外两家有没有与金家联手。
倪家,邝富知道与丹城殷家好。
这就让人头痛了。
这是夏天,商人在城池中走动的脚步勤,春天的赐婚圣旨及北市的新消息,邝富知道不少。
虽不见得完全真实,但邝富有自己的判断,他认定金殷两家只能撕破脸面。
殷刀老儿可不是个好惹的,金胡也是一样。
殷家报复心切的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