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的场面诡异出来。
还是有些人认得新到的商人施三,也知道他的底细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兴城施家,但是施三的座位足见尧王的青眼有加,陈之兴头一个火冒三丈。
“陈本叔。”
陈之兴叫过家中拜访过施三的那位,冷声道:“你就没看出来,他和尧王殿下有关连?”
陈本已吓得冷汗涔涔,结结巴巴地解释着:“这不可能啊……他讨伤药的时候,我亲眼见到一回,曲将军很不耐烦……”
陈之兴沉声,一字一句:“你上当了!这只怕是殿下早就安排好,打探咱们家底细的细作。”抬眸凝视中间空空的案几,内心凛然如结寒冰。今天这是鸿门之宴,不可能看错。
第五十四章,刺客逃出
从座位上看,陈之兴对施三怀疑重重。
但是说到他的怀疑,就又有一个疑问。尧王殿下为什么要在商人中间安排细作呢?尧王难道没有公差?
有句话叫瞒上不瞒下,还有一种说法叫隔行如隔山。
尧王执掌杀生大权,陈赵两家的一些事情,出再大的力气也要隐瞒他。
但是过路的商人,特别是兴城施家这种在北市没有名号的人家,对陈赵两家没有厉害关系。出面的还是个年青子弟,能不能在北市站稳脚根还不好说。打听起来的角度和公差不同,知道多些也相对方便。
地上晃动日光明耀如金,但陈之兴如在寒冬之中。他庆幸自己没有侥幸的前来,并且留下得力人手在家里做好准备。如果尧王发难,地头蛇还击的咬上两口也不是好开发的……不容他继续想着,自军营里有一行人徐步走出。
不知道是由远及近,还是从近推远,校场上商人间的寒暄声、行人看热闹的喧哗声,不约而同的停止住。
接下来填满北市的应该是岭上花鸟声,林间木叶声。但是充斥在每个人耳边的,是自己胸膛的心跳声。
扑通一声。
扑通又一声。
跟随主人的目光下意识的避开尧王的到来,却又无形中迎合上尧王的脚步声。
就是殷若也不能完全坦然,暗自对尧王有盘算的她,也陷入心头这巨声之中。
心思随之纷纷乱,有的紧绷脊背,有的阿谀奉迎,有的人暗暗攥紧拳头,并害怕让看到而悄悄的躲到人后。
在这一瞬间,整个北市都仿佛在沉静之中,只为等待那一个人的号令,那一个人的声音。
那一个人笑容满面的走来,在众人的眼中渐近渐近,在校场侧边的地方,略站了一站,用他的笑容洗亮整个城池。环校场一瞥,又洗亮所有的面容。
殷若再一次心服口服,这人,别说迷倒金丝,就是迷倒全天下的姑娘,殷若也不会奇怪。
这想法让殷若就慢上一步,耳边是客人们不由自主的跟上这笑容,扑通通的跪下见礼,殷若最后一个跪下,跟着七嘴八舌的喊声问安:“见过殿下。”
“小的陈本见过殿下。”
“赵林,赵林给殿下叩头了。”
校场上炸了烟花铺面般的热烈,随即扑向外面的行人。行人们先开始不知道为什么跟着寂静,现在也不懂为什么跟着喜悦。他们互相的笑着,因校场外侧没有扯上布幔,而对校场中的客人油然羡慕。
尧王的嗓音里笑意盎然,俨然是个好客的主人。他中气十足充满校场:“平身。”
再虚抬一抬手,由侍候他的小厮磨剑砺刀高喝道:“赐坐。”
大家唯唯诺诺的,等着尧王先坐下来,跟随尧王过来的人只有一个坐下,是个中年官员,坐在尧王的左下首位置。这个位置的对面,就是殷若的案几。
殷若的地位又一回让突出,按说陈之兴也好,赵得财也好,应该再来上一回猜测。但是酒菜的香气出来,士兵们手捧托盘川流不息,各安座位,竟然没有人多想什么。
菜是这个季节的时新菜,酒是嗅之浓烈的烧刀子。尧王起身举杯,奇怪的看一眼殷若,行礼结束后,就用半个帕子罩脸是什么原因?但他并没有问出来。
见众人跟着起身。尧王朗朗道:“北市的繁华离不开诸君,我和你们满饮此杯。”
酒虽不算好酒,也没有稀罕的菜肴,但是客人们在这句话里喜笑颜开,都认为殿下开了一个好头,这场酒宴应该善始善终。他们高举酒杯,应该说着“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