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个怕生的人,但总归产生几分不适应。
“喂,你是嫁女儿了还是嫁儿子了,一脸不开心?”
李柏舟转过头,看见了靠在花架上,嘴里叼着根烟的林存儒。
“一起进去?”
他的眉毛挑起,是一个有点滑稽又有点温暖的笑。
☆、订婚(中):程耀的妈妈
两片树叶都会在树上做着春.梦, 两片白云都会在天上亲亲密密地交.欢,两个即将订婚的人却吝啬于向对方展示时刻挂着的笑容。
酒店门口的客人总算少了些,程绮玲趁空档揉了揉笑得有点僵硬的脸颊,呼出一口气。
而在好言好语送走某位难缠的老总后,梁傅如也立马收回了笑容。
他们注视着猩红的地毯,程绮玲率先开口。
“梁家到了你这一代,就像兑了水的酒, 闻着还香,但喝起来已经是大不如前了吧。”
“你以为我家需要靠你程家来勾兑吗?”梁傅如将垂到眼睛上的发丝拈到耳后。
“不然呢,梁家老爷子若是有个山高水远, 你,梁傅如,能压得住吗?”
“你可真行,还没过门就在这咒起我爷爷来了。”
“反正你可别管我去找男宠, 大家各玩各的。”
“求之不得。”男宠,呵, 什么玩意。梁傅如心里想着,却没说出口。
红毯上再次响起尊贵的脚步声,他们两个换上一副笑脸,这时候, 宛如一对璧人。
在大堂里,程耀被两位贵妇人从她们丈夫手里拉到了一边聊着天。
披着真丝羊毛混纺提花披肩,打扮精致典雅的贵妇人惊喜地握着程耀的手:“婶婶好久没见到你了,真是越来越一表人才了。”
另一名别着真丝方巾, 打扮雍容富贵的贵妇人也调笑着:“这可真是要抢了我们傅如的风头了。”
“你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女伴吗?”程太太眨眨眼。
程耀笑着摇头:“不,是跟朋友一起来的,我正准备跟您介绍他呢。”
他回头,准备让李柏舟走上前,却不由一怔。
“他好像先进去了。”他转过头来,依然笑着说。
“看来是个站不住的小朋友,和我家傅如一模一样。”梁太太说着瞟了眼门口,梁傅如果真站不住,坐在了放礼品的桌子上晃着两条腿。
一边的梁父余光中注意到这一幕,直接气沉丹田:“梁傅如!”
其他人纷纷劝说:“这都一上午了,梁公子也累了。”
“外头太阳大,人都到齐了,让他进来歇歇吧。”
程耀与两位夫人告了别,皱着眉走进去。
......
“一起进去?”林存儒一身银色西装,端的是俊美无俦,风度翩翩。
他靠在花架上,手里揉捏着几瓣花瓣,然后猛得抛出,抛了李柏舟一脸。
“来来来,沾沾喜气,别苦着脸。”
林存儒凭借身高优势,搭上李柏舟的肩膀,就要带着他往里走。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李柏舟忘不了,那个凌晨四点给他点赞的男人。
他五指成刀,劈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林存儒吓了一跳,不由自主松开他:“你干嘛打自己?”
“再见,我要去找我姑姑了。”
李柏舟欲飘然离去。
林存儒感到吃惊:“你姑姑也来了?”
“......我是杨过。”
林存儒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哈哈哈地大笑着,继续搭上李柏舟的“断臂”,轻声问他:“你要去找你女神吗?我爸不在,绿他!”
李柏舟从未见过如此儿子,会让自己的朋友去绿了自己的爸爸。
“我不想有你这个狗儿子。”
林存儒毫不在意地哼起歌:“爱是一道光,如此美妙~”
他们走在摆满了花架的廊道里,芳香扑鼻。
尽头的风吹来宾客们的欢笑声,乐音飘摇中,明亮的世界豁然闪现。
岚烟盈动,草木遗香,一片湖蓝在天际透亮如昼。
“不愧是云水天地。”
远处的草地已经聚齐了不少人,各色的长裙短裙西装长裤还有穿着制服的服务生,热闹之极。
湖上架有一条长且宽的走道,通往湖心的圆形站台。
湖边除了成列摆着的白色椅子还有一座座精致的小亭子,名媛贵妇们大多坐在亭子下遮阳,手指轻拈盘中的水果。
“今天天气不错啊,选户外真是选对了。”林存儒边说边从过路服务生的盘子里拿过杯盏。
服务生恭敬地低头走远。
“你不要来一杯吗,这是这家酒店的特色饮料,叫什么完美时光来着,于都市尘嚣之外抚慰心灵。”林存儒晃了晃杯盏,目的在于自夸,“虽然和我调的比还差点。”
李柏舟的视线移到了小亭子中的一个身影,随意地说:“那你去调给我喝啊。”
长椅上躺着一个穿着暗红色西装的身影。
他戴着墨镜,撑着半个脑袋,在他旁边,一个小姐姐从椅子上探出大半个身体和他聊着天,他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还有一个小姐姐替他扇着风,他也不是很在意地享受着。
唐骜竟陷入如此温柔美人乡!魂穿唐骜!
哦算了算了。你有你的姬妾成群,我有我的基妾成群。
忽然,唐骜偏过头,把墨镜往下一移,再移回去,最后偏回头去。
李柏舟觉得他刚才应该是看到自己了。
“等到那家店装修好我赏你一杯好了,开心不?”林存儒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