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双城微微抬眼,就见殿前挂着一块金光灿灿的牌匾,“弘文殿”三个大字落在其上,当真十分精致大气。
一众世家公子这才陆陆续续的进了殿内,又按着小黄门的指引寻了自己的位置坐好。
双城见大家旁边都空着位置,心想约是留给皇子们坐的,一时间无所事事,四下打量,不多一会儿,几位皇子们就到了,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时坐于双城旁边的一个公子嬉笑两声,微微侧过头来,小声道,“喂,你是哪家的公子?从前怎么没见过你?”
双城心道:废话,自己从前一直待在滨州,哪里在京城露过脸?
面上只随意道,“内阁首辅叶祯他弟!”
那公子似乎大吃了一惊,连连看了双城好几眼,最好才抿了抿唇,坐的离双城远了些。
今日来给皇子们授课的是马太傅,双城一见他是个老头子,立马又联想起从前在滨州,那些迂腐刻板的教书先生。果如双城所料,这马太傅一出声,下面一众人兴致缺缺,又过了一会儿各个哈欠连天,昏昏欲睡。
双城素来对上课没兴趣,若不是为了应付叶祯,他就连点书都不会看的。
可双城向来是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主,他见太傅在前面眯着眼睛,自我陶醉,便微微斜过身子,同方才那个公子搭话,“哎,这宫里的太傅都是这个样子么?”
那公子本也没认真听课,此时见双城问话,忍不住面露疑色,“你真的是叶大人的弟弟?”
双城正色道,“那自然得是,如假包换!”
“………………”
这公子哑然,又连连看了几眼叶双城,这才伸手掩嘴小声道,“叶二公子,你可能不认得我,我是中书令季如臣之弟,季明淮。那个……家兄同叶首辅共事……”
双城眼睛一睁,心想怪不得觉得眼熟,感情是季如臣的弟弟。
待马太傅又讲了半堂课,许是觉得课堂气氛太萎靡,于是便将书往桌上一拍,冷笑道,“诸位可是对在下不满?”
下面的一片人立马回神了,挺直了腰板正视前方。
马太傅环顾一圈,忽点了个人起来回答问题,好巧不巧,点的正是聂尚书府的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现在有小粉花了,我来试一试。我也很想要小花花【手动乖巧】
☆、举步维艰
聂尚书府的公子名叫聂庭风,素日流连花街柳巷,肚子里的墨水还不如叶双城,如此结果必然是,站起来支支吾吾半天,什么也没答上来。
平心而论,双城也答不上来,可见聂庭风手足无措的模样,他又忍不住偷笑。
马太傅撇了聂庭风一眼,面上露出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神色,又点了一位皇子起来回答。
叶双城抬眼看去,就见左手边站起来一少年,长的十分俊俏,眉眼间隐隐几分傲气,这就是天资聪颖的五皇子李泽佑了。
这个李泽佑啊,方才见他都快睡着了,没想到懂的还挺多,马太傅问什么,他答什么,有模有样,立马引起了下面好多人的星星眼。
马太傅脸上又露出欣慰的神色,又接着道,“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这句,殿下可知出处?”
李泽佑犯了难,又拿眼瞅了瞅下面,结果没一个人知道的,这时双城假装清咳,小声道,“《戒子书》。”
如此,李泽佑道,“出至《诫子书》?”
马太傅说了一声“好”,把李泽佑夸了一通,少不得又苦口婆心的劝解下面的众多人,要刻苦勤学,之类云云。
李泽佑大松口气,坐回位上后,偏脸略带疑惑的将双城打量了一遭。
双城不在意这个,他是没读过几本书,可单就这本《诫子书》,他可是记忆犹新,说到底也多亏了叶祯。
这边双城恍神,一不小心就被马太傅察觉,于是也被点了起来。
马太傅打量双城几眼,疑惑道,“你是?”
双城道,“叶双城。”
此话一出,马太傅明显愣了一下,周围的人也都纷纷看了过来,双城很不解,心想自己很有名么?
马太傅又道,“可是首辅叶祯之弟,叶双城?”
叶双城点头,“正是。”
就听马太傅一脸和气道,“既然是叶首辅之弟,想必文采斐然,不如做首词令,让大家品评?”
双城道,“好说,好说。”于是沉吟片刻,诵道:
京城名妓唤秦桑,面若桃花赛海棠。
为搏美人倾城笑,一掷千金又何妨。
纤腰皓腕还玉骨,浅浅一笑竟折腰。
穷人子弟青云路,不识天下好去处。
此诗一出,立马惹得下面一众少年红了红脸,有几个碰了碰胳膊,小声说笑几句。
马太傅脸一黑,还以为双城是故意哗众取宠,于是拍了拍书案,“安静,安静!”见课堂安静下来,他便又问,“你方才可是认真的?”
双城点头,表示自己很认真。
于是乎,马太傅气的来来回回在台上走了好几遭,忽而一甩衣袖,冷着脸下去了。
李泽佑长在宫里,从没听过这般淫词艳曲,忍不住就皱了皱眉,“你都作的什么诗?这里可是皇宫,你不想活了吗?”
双城似乎被吓着了,“啊?作诗而已,这就犯了宫规了?”
一个皇子抚掌笑道,“不至于,不至于,一首诗而已,五哥别吓唬人。”
又有一个世家公子道,“就是就是,我到觉得叶双城这诗做的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