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烟,却并没有吸。淡淡的烟雾弥漫在车厢里,然后随着开着的车窗飘向车外。这也是她的习惯,无聊或者在任务中碰到什么困难的时候,偶尔会吸烟。
昨天来的时候,仲寒玦看见卉幽谷的门口摆了一些花,这应该是安允凝的营销手段吧,为了吸引顾客,很多商家都会这么做。今天的这场雨来势汹汹,那些花如果继续放在外面,对花的伤害是很大的。所以,安允凝一定会把花搬进去的,仲寒玦就是在等待这样一个时机。
她有想过,也许杨哲勋会来帮忙,那自己的出现不仅没有意义,说不定还是个笑话。可不由自主的,还是来了。这叫什么,犯贱。
呵,犯贱,谈恋爱就是这样的吧,适应适应就好。
没过多久,被突然间的声响拉回了神志,那是雨滴砸在车上的声音。掐灭了手指间还没有燃尽的烟,看向了那边。
安允凝一个人,在往店里搬花,有些吃力。
仲寒玦没有犹豫,关上车窗,下车,锁好车后向那边走去。
安允凝累的气喘吁吁,其实她早该把花搬进店的。可是这几天都是这样阴阴沉沉的,并没有下雨,所以也就没有提前将花搬进店,夏天的天气有时候就是这样,你看着它阴沉,却不一定会下雨,一旦下雨,基本不在预料之内。
正吃力的抬着一盆花往店里走,一双纤细修长的手出现在视线里,握着花盆边缘,顿时轻松了不少。
“寒玦?你怎么来了?”安允凝看起来喜出望外。
“先把花都搬进去再说,动作快点!”将花放下之后,又出去接着搬。
“啊,好!”安允凝应了一声,不再多问。
眼看着雨下的大了起来,仲寒玦有点无奈,没想到会弄的这么狼狈。
这场雨没有给人准备的时间,也没有给人缓冲的时间,甚至没有闪电和雷声,悄无声息的下了起来,来势汹汹。雨水浇在头上和身上,有些湿有些凉,黏在身上还有点冷。
风还在刮,街道上已经没有了人,偶尔有几辆车经过,路上的水汇聚成水流,顺势流向道路两旁的排水口。
安允凝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在心里直骂自己是个蠢蛋。
大门的正上方有一盏灯,是后来挂上去的,为了夜晚的时候给店面增加一点情调,所以挂在墙上并不牢固。现在它正在风雨中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正是这个小细节,仲寒玦却注意了半天。勾了勾嘴角,一个想法在脑海中诞生。
趁安允凝没有注意,随手捡起了一块石头握在手里。眼看着安允凝从店里走了出来,运转手腕,石头飞了出去,正好打中了那盏灯。
“允凝!小心!!”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拉过安允凝的手臂猛的一拽,一个转身,将她护在了怀里。那盏灯掉了下来,砸在了仲寒玦的身上,玻璃灯罩碎裂,划破了露在外面的手臂。
“寒玦!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靠在她的怀里,焦急的问到。那一声因为疼痛而发出的闷哼安允凝听见了,所以很着急。安允凝只看得到对方脸上落下的雨水,滴滴答答,还有同样紧张的眉眼。
“没有没有,我们快搬吧,就剩最后几盆了…”环在安允凝背后的手快速的将本来挽起的衣袖落下,不等对方回答,又去搬了。
终于,两个人弄了一身的雨水,狼狈不堪的将花都搬进了屋里,坐在凳子上喘息。
“呼……累死了,我真是蠢,提早一些搬进来就好了……”
“嗯……允凝,既然花都搬进来了,我就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别走啊,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走?开车也不安全,雨停了再说吧。而且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呵呵,我楼上有浴室,不嫌弃的话洗个热水澡吧,小心着凉。”站起身真诚的说。
“呃……不了,我…我还是先回去……”仲寒玦还是拒绝着。
安允凝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说话的声音很小,有些微弱,看起来也不太对劲。
“可是外面的雨很大啊,寒玦,你……你怎么了?”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她那本就白皙的脸色更苍白了,五官也不是平常的样子,微微皱在一起。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还在滴水,人有些瑟瑟发抖。不就是冷了点,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呢?而且进屋半天了,她的左手臂一直背在身后,举止有些怪异,这样的现象让安允凝不安。
“我……我还是先回…”
“寒玦,你到底怎么了?你的手……”安允凝不再坐在那里,直奔仲寒玦而来。
仲寒玦更慌乱了,直往后退,背在后面的手怎么也不肯拿出来。
“我没事……真的没事……你…”眼看着安允凝已经到了面前,而自己也无路可退,仲寒玦只好一再强调自己没事。
“你的手到底怎么了?刚刚那盏灯……”想起了仲寒玦轻微的闷哼,于是也不再多问,直接拉过了她的左手臂,强行的拿到前面来。
黑色的外衣看不出什么,只是自己的手,在摸过她的衣袖之后,那满手的血迹让安允凝瞪大了眼睛。
“你……你受伤了?!怎么不说呢?”轻轻拽起伤处的布料,担心伤口会感染。
“我帮你解决麻烦,不想成为你的麻烦。”吐出的句子还是有些虚弱无力。
她的话,顿时间让安允凝感动成一片,看着她受伤的手臂,苍白的脸,还有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