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商量,直接动手就行。不过你必须负责我的订单售后服务一条龙,保证奸夫能躺在我床上一辈子生活由我护理。”
“你能有那个耐心亲自护理?要不要我连高级护士都顺便帮你找了,免得你每天对着龙床操太监的心?”沈乔一声嗤笑。
沈期了然点头:“正有此意。”
两个人一唱一和格外开心,犹如黎荣年初脑抽看的春晚相声。他实在听不下去了,伸手夺过沈期的手机按了关机键:“他真的给你建议过?”
“真的。”沈期认真地点点头,“这是我们黑道上的人处理情债的通用方式。”
“也就是说我以后都没有出轨的机会?”
“当然。”沈期微微挑起眉,“你要黎荣先生,之前我以为我是单相思,所以不要求你身心任何一方面的忠心,被你气出胃病也有自知之明地偷偷跑去医院。”他把黎荣按在身下,桃花眼微微眯起,眼波流转格外动人,“但现在你正儿八经的床上了,正儿八经的白表了,我现在是你盖章承认过的三十六年人生里唯一的爱人,所以请你拿出最起码的自觉,用包括但不限于直接间接口头拒绝的方式杜绝我以外新欢旧爱招惹你的可能,确保我耳朵里,不会出现任何关于你的捕到风影的花边新闻,否则……”他微微抬起下颌,“我年纪大了不喜欢折腾,但我能保证我们十九年前圣保罗男女中学(1)的校友可以再度回忆起我吃醋时的场景,并且感叹一句混了十多年黑道就是不一样,报复水准上升的level呈立方级。”
“我明白。”黎荣认真地点了点头,“那请问我有没有权利要求你也做出同样的保证,并对你关系过于密切以至于导致误会的朋友产生他会挖墙脚的怀疑?”
“你放心。”沈期睁着无辜的眼睛,“如果我们真上床了沈乔一定在我下面,你们构不成竞争------当然你当他的竞争对手现在就行。”
他现在正被沈期按在身下动弹不得,沈期手劲不小,黎荣一时半会还真不能反压回来。他索性没有白费力气,直接递上投名状:“我不会吃他的醋。你和谁玩得好是你的自由,你可以干涉我,但我不会干涉你。”
黎荣是真的没有吃沈乔的醋:他现在有光明正大吃醋的资格沈乔功不可没,何况也许连沈期自己都没发现,他和沈乔在一起时那种不自觉的轻松。黎荣曾经因此误会,但现在他只庆幸世界上还有沈乔这么号人。
能遇到一个让自己卸下心防的人太难,爱情有时也意味着沉重。这些年沈期活得太累了,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继续不开心,毕竟沈乔能给沈期他给不了的。
至于沈期自己怎么想,那就是他的事了。他肯为了他患得患失他还求之不得,又怎么会不开心?
沈期耳根微红,显然是被哄住了。他翻了个身,侧踢了黎荣一脚,懒懒道:“比起甜言蜜语我更喜欢实际行动,明白意思吗黎荣先生?”
“当然明白。”黎荣也侧过身,用下巴抵了抵沈期的发顶:“都依你。”
“还在做实验吗,小周?”
研究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路过实验室,有些好奇地问里面穿着化工人员白大褂的年轻人。周卓然从仪器前抬起头,戴着口罩和眼镜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神色:“还有四分钟,我写完实验报告就回去,钟严前辈。”
“哦,那我先回家了,你记得让清洁工把器材归位。”
“我让他们先下班了,器材我自己整理就行。”
钟严点点头,目光中有不加掩饰的喜爱和欣赏。香港的研究所制度并不如美国完善,生活物价也高,即便是在沈期资助的这家数一数二化学研究所里待遇条件也没办法和美国比。他和周卓然是美国母体研究所里唯二来到香港的相关人员,他离开美国是因为专业主攻方向狭窄,年纪也偏大,在美国找不到下家,来香港也是顺理成章。周卓然当年留下却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他是程冀博士最喜欢的弟子,哈佛的高材生,程冀去世时他才二十七岁,前途不可限量。当年哈佛一直挽留他,美国科学院也对他伸出橄榄枝,他却选择和研究院一起来到香港,不可谓不大跌眼镜。
来到香港后钟严曾经问过他为什么留下,周卓然的回答是他不想看着程冀的心血被别人动用,自己却只能不闻不问,他没办法为程冀做什么,只有来香港完成他未竟的研究。
钟严至今都记得周卓然那时的眼神,俊秀温文的年轻人搁下笔,眼中的悲伤与愧疚浓郁如实质。现在这种顾念师恩甚至肯为此耽误前程的孩子太少了,钟严对他的好感自然也愈发强,一来几去他们竟有了些忘年交的味道:“那你自己早点回去。年纪轻轻别把自己累坏了。”
钟严掩上门,实验室里只剩下周卓然一个人。他在笔记本上写了几行,戴上手套开始整理器材,几分钟后到更衣室里脱下白大褂和口罩,取出寄存的手机。
他联系人不多,除了同事就只有程望一个人。程望在七点钟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用语一如既往地简练:“事干完了。什么时候回来?”
“刚下班,大概半个小时。”他伸手敲了两行字。
程望很快回了他:“嗯, 等你做饭。”
周卓然微微一笑,正想调侃他几句。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