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没想到, 自己当时的沉默, 落到有心人的眼里。
“我去过弟子试炼,早已听过筑基丹, 有何稀奇?若是云华派得知琼真弟子敢对门派弟子下手, 你们担待得起么?”,卫无忧捂着流血的左臂,调转全身真气, 往旁挪去,
“就算你没有筑基丹, 也定有别的丹药提升修行, 否则, 小小年纪,就到练气期瓶颈了。我们既已下定决心,就绝不会让外人知晓”,尉迟林冷笑着,早就起了杀心。
“小兄弟, 对不住你,若再不能筑基,我等没多少年可活了。性命忧关,九泉之下,休要怪大哥!”,高骆手执流星锤,看似正气的脸上,闪过狠戾。
卫无忧心知解释没用,三人敢出手,就没想留下活口,此刻庆幸,她没把阿乐接回来。
破云箭有毒,贾风受伤,无力再战,只用对付尉迟林和高骆,此二人修为与她相近。
下山临阵,真刀真枪对敌,卫无忧方觉经验浅显,赤金鼎此类防御型法器,在对战中很吃亏。
“啊!”,只听得一声惨叫,“贾风!”,尉迟林面色一沉,就见贾风从茅屋冲出,左臂齐根削去,
脸如土色,睚眦欲裂地骂道,“敢对我下毒!杀了这小子!”,
原来他察觉到破云箭有毒后,狠心地连臂带箭砍下来。
高骆、尉迟林皆是对战经验丰富的修士,前后包夹,进退自如,挑着卫无忧的破绽而进攻。
卫无忧且战且退,落入下风,她头上的冠被鹿角钩削掉,披散着头发,身上不断有伤口出现,血染红衣裳,喘着粗气,退到枣树前。
嘭的巨响,流星锤撞上,枣树如纸片断裂,朝着卫无忧压下,她从仓廪摸出一张金甲符,往身上拍去。
金光灿灿的符文汇成铠甲,在被砸下时,骤然发出一阵耀眼金光,卫无忧压力减轻,立刻钻出,把赤金鼎往前推去,格挡住尉迟林挥来的鹿角钩。
看到金甲符,尉迟林等人眼中更加火热,此人身上宝物不少。
卫无忧口诀念完,刹那出现数只火鸟,袖子稍微一动,把火鸟卷在其中,猛然甩动,口中轻吐,“去!”。
顿时,火光耀眼,夹带着炎热之气,火鸟们一窝蜂的四行散开,朝着尉迟林和高骆砸去。
在卫无忧出手时,尉迟林和高骆反应不慢,高骆两手甩出流星锤,同时,御起泛着黄芒的圆环,飞到卫无忧的头顶,盘旋不停,“涨!”,
随着高骆一声怒喝,黄光大冒,变作尺许大小,往下掉落,把卫无忧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眼看对方受困,尉迟林脚尖一点,鹿角钩直刺卫无忧的心口,那圆环的光罩先是一颤,随即金甲符发出耀眼金光,将其反震回去,只是符文黯淡了许多。
一击不得手,尉迟林有些急躁,困在圆环里的卫无忧,犹如瓮中捉鳖,可她贴着金甲符,就如缩在龟壳,困得住,伤不了。
尉迟林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从怀里摸出一杆旗,朝着卫无忧指去,顿时,十几道半月形的青色风刃,争先恐后的从符中窜出,呜呜冲向卫无忧。
那风刃速度极快,高骆趁机收起圆环,卫无忧来不及闪躲,风刃已至身前,和金甲符形成的铠甲激烈碰撞着,青色和金色的光芒闪耀不停,不断发出噗噗的切击声。
金甲符的符文愈发黯淡,最终化作破碎的纸片,从卫无忧身上掉落。
若无金甲符的阻挡,她恐怕早就被斩成十来截,但她也受伤不轻,十几道纵横交错的尺许长沟槽遍布全身,鲜血染红破碎的青衫。
她因失血过多,真气枯竭,颓然跪倒在地,仰着头,不甘地望向前方。
尉迟林露出一丝狠色,捏着风刃旗的手指,白光大冒,让体内的灵气如洪水般涌进去,旗杆青光大盛,而尉迟林因灵力损失太大,脸色极为苍白,这是他的杀招。
一股数百风刃组成的青色风刃流朝着卫无忧激射而去,连绵不绝、气势惊人地奔涌着,眼看就要把卫无忧吞没其中。
“吼!”,地动山摇的虎啸声,吼树穿林,犹如平地刮起飓风,扬起飒飒灰尘,震耳欲聋,把那股来势汹汹的风刃流吹的四下溃散。
天际星辰相照,流光徘徊,月皎林疏,山林间跃出一只白毛灰黑条纹的老虎,蓝眸在月色里熠熠生辉。
见白老虎缓缓走到身前,卫无忧惊惶地看了眼四周,见白老虎对她点头,方知它有妥当安置阿乐,她悄然从怀里摸出两块灵石,恢复着真气。
“孽畜!贫道今夜不想杀生,速速离去!”,尉迟林沉声喝道,白老虎话不多说,纵身跃上前,利爪如电,朝他抓去,
“找死!”,尉迟林横起鹿角钩,挡开一击,眼前黑影闪动,黑鞭抽在脸颊,打的他翻滚在地,半边脸肿了起来。
“师弟,这虎妖修为不低,贾风又受了伤”,高骆开口,心生退意,再拖延下去,恐惊动旁人,
尉迟林捂着脸,狼狈起身,他体内真气枯竭,可不甘心放弃到嘴的肥肉,心疼地摸出块中阶灵石,补充灵力,笑道,“师兄别怕,那小子已是砧板上的肉,我方才与虎妖交过手,它有伤在身”。
正在两方对峙之际,就听的阿乐一声尖叫,卫无忧和白老虎同时震怒看去,就见贾风单手拎着阿乐,从阴暗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