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逐渐被解开,露出白净而线条分明的身体。在纽约时一直没有停止过锻炼,荀彧的身体散发出颓靡而美好的气息,荀攸的脸悄悄地红了。
荀彧伸手碰了碰:“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
裤子在水中被完全浸湿,包裹出下体的形状。荀攸愣在浴缸边上,不知是否应该去解开皮带。荀彧看了看他,疲惫地笑了笑:“我自己来。”
没过多久荀彧就裹着浴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身上冒着热气。他面色苍白,还没有完全从伤心与饥饿中恢复,但却已经毫无软弱的气息。荀攸看着他直径走进房里,背着自己取下浴巾穿上内裤,然后爬上自己的床:“睡吧,我累了。”
荀攸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以外任何一个人的luǒ_tǐ,即使是背影,由肩到胯分明有致的线条亦足以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正当他想入非非几乎快要失眠的时候,荀彧忽然喘着气惊醒过来。荀彧抱着被子闷闷地哭,荀攸把被子从他怀中拿开。
“文若,你抱着我,你抱着我。”
荀彧力气大得惊人,死死地梏住他,头埋在颈肩处嚎啕大哭。
“好些了吗?”
荀攸听见哭声渐弱,拍拍他的背让他顺气,荀彧在他怀中点点头。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明明还是小孩子的性情,以前到底在装什么大人。
荀彧的噩梦由来已久,荀攸想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荀彧该怎么办。
“熬一熬就好了……”
荀彧刚哭完,鼻音很重。
“我梦见奉孝……他抓着我的衣领,告诉我我对不住他。”
荀攸摸着他的头。
“呜呜呜……”
荀彧又像小孩子般哭起来。
荀攸想起以前少有的几次他去看望郭嘉,郭嘉反复嘱咐,千万千万,尽他所能,别让荀彧愧疚。
不是不要伤心,而是不要愧疚。
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不要试图弥补,看着前面的路,一直走下去。
“我知道他心里有你,可又怕他想弥补我,到头来一无所得。荀攸,就算你帮了我这个忙,不要置之不理,不要让他就此消沉下去。”
“你觉得奉孝会怪你吗?”
“会……”
“也未必呢……”
怀中不再有回复,荀彧已经沉沉睡去。
荀彧和y的约定无法实现,荀攸不允许他以这样的状况出远门,又怕他出事,于是每天带着他上班。
可以在校园里逛逛,有时还能听见荀攸在台上上课。荀攸拿到了助理教授的称谓,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大多时候荀彧只是坐在荀攸的办公室发呆,玩游戏,或者哭。
“我以为你会劝我节哀顺便。”
荀彧靠在沙发上对荀攸说。
荀攸正在写教案,他爱用钢笔,又带着金丝边眼镜,姿态像个四五十年代的老教授。他从纸中抬起头来,笑了笑:“我会陪你。”
下午荀攸去上课,荀彧在他办公室里睡了一觉,醒来时阳光正好。此刻夏末秋初,天幕明朗而清澈,窗外的操场上学生们在运动,时不时听见女生围在场边的尖叫声。
如果景色很热闹,人的求生yù_wàng也会逐渐升高,此刻的荀彧就有这样的想法。
仿佛从哪里撒下一束光,照在他的身体上。
好好活着,和爱的人在一起。
他只能做到这两句话。
他也要背负着过去,记挂着郭嘉。
好像从哪来传来郭嘉的声音,乍一听是嘲笑,实则欣慰万分:“否则呢?”
郭嘉絮絮叨叨了一会儿,最后念念不忘地叮嘱他:“要快乐,不要忘记我。”
荀彧将窗帘全都拉开,让光线充盈着整个房间,声音霎时全然消失了。
外头有人敲门,荀彧不知当不当开,正发着愣,那人自己把门打开了。
“靳老师?”
“荀彧?你怎么会在这里,y说你消失了。”
什么啊……自己明明写的是“家庭出现了不可预知的状况”。
“既然回来了,一起吃顿饭吧。”
“今晚好吗?”
“好。”
背后就是荀攸的办公桌。桌上有几株盆栽,学校配备的电脑,教案,学生的作业,打印出来的论文,墨水,钢笔架,水杯,还有相框。
相框被反扣在桌上。
荀彧拿起来看,是高中毕业时与他的合照。
那时荀攸和荀彧站在镜头前,摄影师对荀攸摇摇手:“诶,这是家长和孩子的合照,同学合照在那边。”
“我是他的监护人,也算是家长吧。”荀攸耐心地解释。
荀攸回到办公室里,荀彧正坐在沙发上。
“我下课了,回家吧?想吃什么?”
他觉得荀彧似乎更有精神了些,但并不知道这个变化从何而来。荀彧放下杂志,拿起身边的相框冲他晃了晃:“这是什么?”
出门便把相框反扣在桌上是荀攸一直以来的习惯,他不喜欢有人看见他们合影,更怕别人看破自己的秘密。此刻相框握在荀彧手中,他几近乱了阵脚。
荀攸走近伸手去夺,荀彧却站起来举高了偏不给他,荀彧看着他紧张的模样,似笑非笑道:“是不是我回来,打乱了你的生活?”
【感谢纳博科夫,借他的话一用】
第24章
“其实当时,我也收到了郭嘉的讣告,但那时人在国外,实在回不来。”
“嗯……”
“好些了吗?”
“嗯……”
“荀彧”,靳西隔着桌子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