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座,大厅稀稀拉拉几没几个人,落地窗边有人对自己招了招手。
大宝朝往自己这边招手的方向一看,栾东明正在那坐着呢,穿的西装革履人五人六的模样。大宝刚坐下侍者就端来一杯柠檬水,然后递上菜单。大宝瞅了瞅,除了牛排在电视里听过,其他的一概没见过,想点着尝尝又怕不实惠,好看填不饱肚子。栾东明见大宝一脸为难象,直接拿过单子,随便点了几样。侍者这才拿了单子下去安排。
“说吧,找我啥事。”栾东明手抱着脑袋懒懒开了口。
老实说大宝从心里讨厌栾东明那一脸个自负和满满的优越感。可毕竟有求于人,只得当个孩似的哄着。
“哪有什么事,我这不是上次跟你都说好了的,只要稿子发了就请您吃饭。这不履约来了嘛。”
“还跟我充大个儿呢,没事能舍得挨宰?”
“既然话都到这份上了,我也就开门见山得了,老绷着都累的荒。总编给的任务,跟您老约稿呢,我这是骑虎难下,您得拉我一把。”
“都看你好欺负是吧。”
“那是领导看中我的能力。”大宝嘴上这么说,可心里直发虚。
“得了,有能力还在那破地方趴着。”
大宝还想争辩,侍者这会端着盘子走了过来,给大宝摆上一盘牛排,给栾东明端了一盘三纹鱼的冷拼。大宝看了心里一颤,怪不得都说这家伙刺毛,吃东西都是生的。
“要酒吗?”大宝问。
“不要了。”栾东明铺开餐巾。
大宝听了就是一喜,这下又荷包里的银子多少算省下点。
“给你多少省点,这顿怕你是报不了了。”栾东明接着说。
大宝刚要动刀子切牛排,听栾东明这么一说那刀怎么也切不下去了。
“栾编,我知道我这要求挺无理的。按理说你上回帮了我,这回我不该在麻烦你,可我们领导铁了心拿我开刀。我承认我好欺负,我跟您没的比,我上有老娘,下还有个上学的妹妹。好不容易找的工作,没您那样的才华,这年头不服不行。”
“干着别扭你不会换个地方?活人就叫尿憋死了?!”栾东明的语气缓了缓。
“没权,没钱,没本事,哪那么容易。”
(八)下
“要不你来我这边吧,我帮你弄个调令过去。”栾东明说。
“什...什么?”大宝手里的刀一下子从手里掉了下来,碰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甭激动,我也就那么一说,成不成难说。”栾东明叉起一块三纹鱼放进嘴里。
“忙活半天你耍我呢,不过话说回来,要人帮我,凭什么啊!”
“一般这样的事我不爱管,我也是气不过那些老家伙欺负新人不是。”
“那我这先谢您了。”
“别忙,你回去老实工作等我信儿吧。”
“那这稿怎么办?”
“你自己想办法,我管的了那么多。”
大宝一面想着栾东明能拉自己一把,一边又想着搞不好这是栾东明的推托之词,既然来了就不能白吃,想到这,大宝对着侍者一挥手:“来一打青岛。”栾东明听了一愣:“这是干吗?”大宝陪着笑:“既然栾编这么看的起我,不好好谢谢怎么行。”栾东明说这是何必,大宝哪管那些,接过啤酒就给栾东明倒上了。心想,不把你给撂倒了这差我也没法交。这就叫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栾东明这边挡,大宝那边就一个劲头的灌。个把小时下来,大宝发现虽然栾东明这小子嘴毒,但在交际上不行,跟他喝酒耍点小花样他根本不是对手。一打啤酒差不多大半进了栾东明的肚子。栾东明酒品没话说可就是酒量差那么点,出餐厅那会基本上是被大宝架着出去的。大宝把栾东明扶到广场上的花坛边坐下,自己小跑着去胡同口领了自行车赶了过来。来到栾东明跟前一看,好么,那小子居然靠着花坛栏杆睡着了。
大宝把自行车扎好,伸手去扶栾东明,谁知道栾东明跟没了骨头一样顺着大宝的力气就贴了过去,整个人竖着就趴了上来,手挽着大宝的脖子,在大宝耳朵边轻轻地呼着气。这一呼气不要紧,那气顺着大宝的耳朵开始蔓延到全身,大宝觉着自己寒毛全都竖了起来,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宝觉着别扭就推了推栾东明,哪想到栾东明两手一圈抱的更紧了,后脑的头发还在大宝的脸上蹭了蹭。大宝提了提鼻子,闻到栾东明发梢上有股轻飘飘地琥珀香。
正迷糊的劲,背后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打过来一束车灯,还有车喇叭的声响。大宝回头一看,一辆的士正朝自己开了过来。车到了大宝和栾东明身边停下,大宝使劲拍了拍栾东明的脸,栾东明这才睁了眼。大宝把栾东明往车里一塞,直到看不见车屁股才去推自己的自行车,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本想灌晕他在跟他提条件,可这条件没提成不说还摊上一打酒钱。
入夜的天气没有白天那么燥热了,整个四合院跟睡着了一样没有声息,隐约见到月色里模糊的影子。只有院里榆树的枝叶在微风里轻轻地舒展着。大宝推门进了院子。刚把车子扎好就听见就人唤他,“大宝哥回的这么晚。”大宝一抬头见是家宜坐在葡萄架子下面手里捧着茶杯笑看着自己。大宝脸一红:“恩,单位有应酬,回来晚了。”
(九)
“现在工作都挺不容易的,白天忙,下了班还是不得闲。不过话说回来,忙点好,忙点工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