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姓朱,大家都叫我二爷,敢问这位如何称呼?”独眼无事搭话。
还想让我叫你“爷”?果然又猪又二。
“我姓梁。”梁冬哥不冷不热地应道。
走了一会儿,到了坡上,之间岩见分布着好几个大大小小的洞口,梁冬哥正想着会进哪个洞口。这时,独眼停下脚步,朝一边的喽喽招招手,拿来两条黑布,对梁冬哥和阿庆道:“不好意思,冒犯两位了,请两位配合,蒙上眼睛。”
梁冬哥把黑布接到手中,心道,这才一个连百多号人,要见他们老大却有这么多道道,看来不好低估了这些人。他脑中转了几个来回,转身嘱咐阿庆道:“阿庆,你不用跟了,到外面去,他们要是为难你,你也不用跟他们啰嗦,只管朝天鸣枪,外面有我们营等在那里的人马。”
外面明明只有一个连。阿庆有点摸不准梁冬哥是意思,只听梁冬哥又道:“还愣着干什么?去啊!明天太阳落山前你要在营部见不着我你自己看着办。”
阿庆很上道地应了声:“遵命,营座!”
周围喽喽用枪挡着阿庆,不让他走。梁冬哥睨着独眼,独眼挥挥手,示意放阿庆走。
独眼看着阿庆小跑离开的背影,嘲讽道:“想不到啊,居然是梁营长了,年轻有为啊。”
梁冬哥镇定自若地摆摆领章,显示自己的少校军衔,装着得意的样子:“没办法,朝中有人好做官,你也来个中央委员的爹也行。”虽然梁冬哥平时很讨厌仗势欺人,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
独眼心中一惊,心想,这人细皮嫩肉的公子哥样,莫不是真有什么天大的背景,自己这些人都是见不得光的,要因为这人被捅上去了可就不好了。
梁冬哥见独眼的表情阴晴不定,知道达到了自己预期的效果,也便不多说废话,拿起黑布条把自己眼睛给蒙上了:“朱二,带路吧。”
独眼拉着梁冬哥又开始七弯八拐地绕起路来。
黑暗中也不知绕了多久,待梁冬哥问到了几丝酒气,便知快要到了。又走了几步,独眼才停下脚步。
梁冬哥扯了黑布,之间一个宽敞洞室,四周都点了火把,照得亮堂。奇的是这洞室还很通风,一点都不觉得气闷。梁冬哥眨眨眼,适应了一下光鲜,只见洞室空荡荡的只有韩裕民一人在。
韩裕民见人来了,便从首座上站起来,笑眯眯地迎过来:“贵客远到,蓬荜生辉啊!”
梁冬哥被朱二惹得一肚子气,这时候也不想弱了自己的气势,便冷声道:“你这哪来的蓬荜?不过是些石壁。”
韩裕民不比朱二是那等莽夫,他见朱二站在一边正要发作,知道梁冬哥受了朱二的气,一边用眼神止住了朱二,一边陪着笑脸把人迎到座上,亲自斟酒赔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韩裕民这般态度,梁冬哥也不好冷下脸来说话了。喝了些杯酒,几句寒暄下来,神色也逐渐放缓。梁冬哥估摸着不能喝多,醉了就坏事了,便忽然板起脸来。
韩裕民和朱二知道要开始进入正题,也不禁坐直了腰板——他们这等草野匪寇,不管多么凶悍,面对官兵,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
“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你们别以为尚区长真的死了。他是被派去执行秘密任务,才对外谎称被刺身亡。他跟周廉有仇,不肯你们落回周廉手里,念及跟你们的交情,担心你们的出路,才交代我给你们安排新去处。你们要不肯,只管继续给周廉当枪使。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周廉跟陈怀远叫板已经被调去南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陈怀远剿匪那么严,你们过得了这个月,还能过得了下个月吗?”
梁冬哥一句话就戳到了韩裕民的痛处,朱二见梁冬哥不是来接手而是来放人的,虽然对梁冬哥那威胁的口气心中不爽快,但却没了先前的杀机。
“韩老大,朱二爷,我梁某人今天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这些人,当初没有尚区长节制,跑去跟预五师的人冲突,回头就让那刘子明远看上了,原先他要整训部队没空跟你们计较,现在回过头来要拿你们给他的新兵开荤了。”
“那梁营长可能说说,到底是什么新去处?”
“让你们投奔预五师……”梁冬哥见韩朱二人做大惊状,心念一转,笑道:“这是不可能的。以陈怀远对剿匪那嫉恶如仇的态度,投不投降都是个死。”
“梁营长说得极是。”韩裕民感叹道。
“黔西北这地方,三不管的,确实是个好地方啊。”梁冬哥装模作样地地感叹了一句。
韩裕民见梁冬哥不肯直说,心知是先前朱二得罪了他,忙顺着他的话接口道:“梁营长,您也知道,这话搁以前是没错,穷乡僻壤的确实没什么人管,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