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戏曲频道去,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在无数待业的戏曲导演面前,他连分母都算不上。
如此一想又很郁闷,戏导他连分母都算不上,那影导呢?by大学的更专业。
没一会儿走到了男生宿舍楼下,才发觉顾从见饶了道一路把他送回来了,挺不好意思的抓抓鼻子,连忙把外套脱下还回去:“顾导谢谢您。”
顾从见接过,指尖碰到王所安的手,反而把王所安冰到了。
他心里更加愧疚:“顾导您快穿上,这大冷天的……”
顾从见把衣服潇洒的一翻,再利落的扣紧,然後上下打量他一会儿。
王所安手足无措:“额……那,顾导,明天见?”
“我录用你,是因为你足够优秀,”说著推了推眼镜,寒光一闪,“你别多想。”
这次王所安看著寒光不胆儿颤了,竟觉得有些温暖,感动道:“嗯,谢谢顾导,我会努力的。”
顾从见点了三下脑袋,然後转身走了。
王所安看著他离去的背影,暗暗心想,这个人,其实还挺好的。
他完全忘了中午被这个好人坑了一顿饭还不能报销的事儿。
第3章
再见到顾从见是在第二天的下午,上午顾导亲自和小别童鞋去对下期采访对象做一个提前预热采访,拍一些素材,录节目时会用到,地点在被采访者的家中。
王所安一上午没见到在他心中已经扭转了形象的顾大导演,竟有些焦躁,坐立不安,两只圆溜溜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向顾导透明的办公室飞去,再联想到昨天把外套脱给他,还貌似安慰他的举动,心脏霎时承载著满满的感动,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向顾上司无限靠近。
别黎是下午两点回来的,跑一趟采访累个半死,刚指挥场工把设备扛回设备室,屁股沾上椅子就不想挪窝了,缓了口气要趴桌子上打个盹,还没弯下腰就被对面不识相的王所安捅了起来,不由皱著眉,面部肌肉自动调节成苦大仇深:“有事?什麽事等我再抬起头来的再说。”
说完脑袋砰地砸到桌面上。
“不是,”王所安继续捅,“怎麽就你回来了?顾导呢?”
别黎半死不活气若游丝:“不知道,他让我先把设备弄上来,然後就消失了。”
消失了消失了消失了消失了消失了……
“消失了?!”
王所安面色铁青,不过周围同事的眼色,恰上别黎的脖子大力摇啊摇:“消失了消失了?!”
别黎被摇得头昏脑胀,半眯缝的眼里出现了平时无比畏惧的熟悉身影,这次却像看到了亲生爹妈,抬起手颤颤巍巍往王所安身後一指,从嗓子眼里艰难地挤出声音:“回来了回来了……”
王所安闻言就著疑似谋杀的姿势,顺著手指的方向把脖子扭到後面,见错乱了他一晚上加一上午的顾从见先森步伐稳健脚踏实地,踩著鼓点似的走过来,走到他身边,停下──
“注意和谐。”
然後,然後办公室门把手扭了三下後,关上了。
别黎护著自己劫後余生的脖子揉了又揉,重重咳了两声:“你……你想杀了我就直说,别动手啊。”
王所安没理别黎奄奄一息的模样,转而专心致志透过透明玻璃凝视著顾从见,看顾从见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板药,抠出两粒含在嘴里,拿起水杯发现没水了,面色有点僵硬,喉结一动,药片硬生生吞了下去。
王所安看著莫名心底一抽,拿上搜集了差不多的下期采访人物的详细背景资料,去饮水机用一次性纸杯接了温水,走到办公室,敲了三下门,然後推门进去:“顾导?”
顾从见嘴巴正发苦,看见王所安点了三下头,没张嘴。
王所安装作顺手把纸杯往前一推,再流畅地放下文件,对顾从见咧嘴笑了,像一只金毛,顾从见仿佛能看到他身後有尾巴在欢快地甩啊甩。
顾从见挑起眼皮看他一眼,接过纸杯喝了一半,见王所安要走,喊住他:“今天晚上留下,”见王所安疑惑回头,心里像有羽毛拂过,痒痒的,表面还是一派高深莫测,“无薪加班。”
王所安立刻垮了脸。
顾从见低头在纸上意义不明地勾勾画画,听到门被关上了,嘴角划出欢乐的弧度。
嗯,(黄鼠)狼笑了。
所谓无薪加班,就是去演播室参与节目录制,一个小时的节目会录上4~8小时不等,一般没有人愿意接这个活,但是顾从见身为导演,不仅十几年如一日的每周一次奋战在最前线,还不得有任何抱怨。
演播室灯光明亮,舞美辉煌,王所安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看了还是连连咂舌。
大学的时候经常会有中视电视台录节目找观众,王所安去过几次,对那套流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但这麽……辉煌的演播室,还是头一次见到。
幕布攥著点点星光闪烁,明亮的暖黄色和一点点蓝色交织在一起,投到上方许多垂下来的白色穗绳上,他仔细辨认了一下,那穗绳组成了四个大字,在演播室里不易察觉,以平面化展现在屏幕上就会一目了然,是这个栏目的名字“我的人生”。
他站在後台,四下看了看,有两个小姑娘正在灯光下自拍。演播室灯光好,比影楼的灯光还自然,照出来的人特别好看。
心念一动,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往顾大导演脸上飘,顾大导演正忙著和导播间协调舞台和摄影的位置,还要吩咐场控把嘉宾的东西安置好,嘉宾到场各个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