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事了,”青年很兴奋,笑嘻嘻的,“你要和我约会吗?”
顾从见“嗯”了一声,顿了顿,说道:“你在学校吗?出来,我在学校门口。”
话筒里立刻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青年一边套衣服一边快速说道:“宝贝儿等著,五分锺後到。”
顾从见又“嗯”了一声,挂下了电话。
我心里难受,他在心里说,也就你能陪陪我了。
今天的没有xìng_àiy,两人在楼下吧台找了个位置,照例两瓶啤酒一杯橙汁。
本来dl以为两人要一起去吃饭的,约会嘛,不都是这步骤,他甚至在换衣服的空档抽出了三十秒查了影讯,看看最近有没有什麽不错的电影,最好是午夜档恐怖片~=v=……虽然最後吓得钻到怀里对方怀里的有可能是自己。==
可是上车後满腔热血却被顾从见的疲态惊得一滴不剩,转而是满满的心疼。并不是说顾从见的相貌变憔悴了,而是给人的感觉变了,变得特别颓唐。
这特麽都经历啥了,整个人跟吃了苦瓜似的,苦出水了。
於是两个没有吃晚饭的人抛弃了正餐,来到了酒吧,一醉解千愁。
但顾从见没有一醉方休的打算,他不酗酒,不论心情有多不堪,表面还是要维持沉稳的大导演风度。
顾从见已经完全分不开“顾从见”和“顾导演”了,他笃定职位是他全部的生活,却不懂,职位是生活的来源,可真正生活著的,不是“顾导演”,而是“顾从见”。
但这些顾从见还没想通,所以他的皮囊摒弃掉了一切不利於导演职位的情绪,无论皮囊下的那颗心脏多扭曲多疼,他也会埋得严严实实不露出来,他认为这些不是“顾从见”应该有的。
可他忘了,归根结底,他也只是个人,开心会大笑,伤心会嚎啕的普通人。
顾从见问了问dl的功课,不过他不是教戏曲的,得再天花乱坠他也不懂,纯属没话找话。
dl也发现了他心不在焉,抿了抿嘴角,抬了抬手又放下,问道:“你那两天干什麽去了?”
顾从见言简意赅:“睡觉。”
“……你喉咙上的伤疤是怎麽回事?”还是没控制住爪子,趁著顾从见咽了一口酒,凑上去用手背隔住他的下巴,摸上那道齿痕,“……谁咬的?”
顾从见偏开头,也不回答,只摇头道:“没事了。”
按照d,他应该叽叽喳喳嘲笑一通,然後撒娇卖萌逼对方说出真相。
而这一次,他没有刨根问底,他也不知道为什麽,可能是顾从见看上去太苦了,他不忍心;也可能是知道这个人就像一只狡猾又孤僻的黄鼠狼,不会透露出一点信息。
dl忽然道:“你可以相信我的。”
顾从见一愣,握著酒杯抬头向他看去。
dl啄米小鸡似的猛点头:“真的真的。”
漂亮的绿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要顾从见看清里面的真诚。
过了好一会儿,顾从见忽然笑了,酒杯与他的轻轻一碰,里面和顾从见眼镜同色的酒液荡起了涟漪。
他的心情忽然好了不只一星半点,有点雨过天晴的感觉。
顾从见道:“我信你。”
dl嘿嘿笑了一声,傻乎乎的挠脑袋。
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了会儿,顾从见看看手上祝青颂送他的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dl明天还要上课,便起身示意要走。
dl坐著没动:“这就走了?我们去看电影吧!我明天上午没课。”
顾从见道:“你没课,我可是要上班。”
绿眼睛的青年闷闷的“哦”了一声,然後眼睛一亮:“这周末可不可以邀请我去你家?”
顾从见记起上次电话中他对自己家住址的执拗,点三下头道:“可以。”
青年又呵呵笑了两声,心里盘算著怎样能留下来过夜。
两人结账正要往外走,那道阴魂不散的声音再次响起:“从见!”
顾从见深呼吸,这次没有当做没听到,而是转身道:“你天天来这?”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列进拒绝进入的黑名单。
秦君斐的身边还站著一个很阳光健气的少年,见顾从见和dl回头,立刻咧嘴露出一口白牙:“你好~”又l那张明显西方人的脸,又用英语打了个招呼,见dl没反应,又说了句西班牙语,dl正忙著看顾从见的脸色,压根没理睬他,少年也不恼,嬉皮笑脸换成中文道:“你都听不懂我也没办法了,我就会这三种语言。”
顾从见对少年也说了声“你好”。
话,他觉得少年像只活蹦乱跳的孙猴子。
秦君斐笑道:“这是我一个朋友的侄子,叫陈温恪,来我们学校做两年交换生。学音乐的,托我照顾照顾。今天他闹著要来酒吧玩玩,我就带他来了。”
这是家.......
少年的笑脸更加闪花花。
顾从见摆出正经脸,问道:“你为什麽来gx学音乐?”那些音乐院校不是更好?
陈温恪像对待面试考官一样,说道:“我选修的是戏曲音乐。我觉得戏曲是一种很神奇的艺术方式,再此之前我都是在电视上看,但是提不起兴趣,直到有一次看了现场──”
秦君斐扶额:“不用再背了,你已经被录取了!”
陈温恪不满道:“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达到了目的就忘记了初衷,社会才会变得如此复杂!”
“.......”顾从见眨眨眼,发现自己无言以对,只能说道,“我们先走了,”又对陈温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