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的成绩不相上下,从来到z中,他就跟我较劲,我每次考试都要拿出十二分的精力认真复习,才能在考场上高出他那么几分。因为只有这样,他的目光才会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但我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喜欢我。他甚至为了喜欢的女生带着一帮哥们儿在放学后要找我麻烦。”
“那一次我特别生气也特别寒心,所以把他带来的那帮人全撂倒了。但我对他,还是舍不得下重手。”
“放屁!”聂总监对他这种严重歪曲事实的行为相当愤怒,“你那还叫没下重手?老子的胳膊腿疼了一个星期!”
舒岸轻轻“噢”了一声,问:“那其他人呢?”
聂总监顿时无fuk说。因为其他人至少都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聪明的聂总监决定岔开话题:“原来舒大少爷喜欢的是我。”
舒岸毫不在意他的直白,大方承认。
“对,我喜欢的人是你,喜欢了十年。”他转头看着聂云深,一点一点朝他靠近,直到嘴唇几乎要贴在一块儿,才又轻轻吐出后面一句,“我在英国的每一个夜晚,都是念着你的名字入睡。”
两人鼻息相抵,呼吸交缠间带着暧昧又惑人的qíng_sè意味,聂云深的嗓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下来:“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你说呢?”
“我说……”聂云深只说了两个字就一把将舒岸推开弯腰哈哈大笑起来,“不行了舒总,我忍不住了,为了蓝斯集团和f行的合作,你也太拼了,这么狗血的故事都能编得出来,我谁都不服,就服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舒岸看着笑得不能自已的聂云深,唇边缓缓逸出一抹笑,却没有再做任何解释。
聂云深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舒岸特别绅士地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聂云深接过去胡乱擦了擦,觉得这样不给舒总面子是不是不太好,于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摆出一副相当严肃的表情:“就算你不出卖色相,蓝斯明年新增的项目融资我也是会批的,放心放心。”
舒岸扯了扯唇角:“那就谢谢聂总了。”
“不客气,谁叫咱们是老同学呢。”聂云深相当嘚瑟地又拍了拍舒岸的肩膀,然后打开车门。下车之前还专门回头说了一句:“你这个套路骗骗十七八岁的小少年,还是可以的。”
言下之意是,想骗我一个从业多年的风控官,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聂云深开着自己的车经过舒岸的车前还放下车窗跟他挥了挥手。
霸气侧漏的大切诺基轰鸣着驶出停车场,很快消失在舒岸的视线之中。他没有马上离开,也没有下车,而是打开车窗点了一根烟。
他不知道聂云深把车开出停车场,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酒店离聂云深住的风华里小区并不远,不塞车的情况下也就十几分钟车程,但聂云深今天却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他给自己找的理由是,身体抱恙,所以更需要集中精力。
但是当又一辆车从他身侧鸣着刺耳的喇叭超过去时,聂云深心不在焉地望了一眼后视镜里自己的眼睛,不得不承认,舒岸那些话确实让他走神了。
脑子里有俩小人,一个说:你他妈是在逗我?
另一个说:……舒老板方才的眼神还真挺深情的。
一直到大切晃进了小区地库,这俩小人也没分出个高下来,聂云深熄了火以后坐在车里愣了半分钟,最后啧了一声,一挥手叫那俩小人都滚了。
爱咋咋地吧,聂总现在要舒舒服服泡个澡,然后点开攒了两周的悬疑美剧放空一下。
不过,聂云深刚脱得光溜溜躺进浴缸,就接到个电话。高中同学的,也是十年未见,当然,不是舒岸。
打电话来的人是封浩,他当年最好的死党之一,四肢发达,头脑却不简单,z中当年保送j大的种子型选手,但他非常有气节地没有去,而是跟当时的女朋友一起远赴澳洲留学。毕业之后两口子都留在了澳洲,找关系入股了某个牧场,现在已经是一家相当知名的乳业公司老板,以及,两个孩子的爹。
网络时代虽然动态每日在线更新着,微信电话也聊得挺热闹,但会笑会闹会喘气的大活人却真的是有日子没见着了。
聂云深懒洋洋接起电话,张嘴就是一句:“想爸爸啦?”
“是爸爸想你了。”封浩毫不客气怼了一句,聂云深立刻听到那边封浩的三岁小女儿在问:“爸爸想谁?”
“想你想你,宝贝儿你该睡觉了。”
聂云深听到封浩跟老婆说了两句什么,然后听到他往外走的脚步声。
封浩问他在干嘛,聂云深说在跟小帅哥洗鸳鸳浴,让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于是封老板就真的直入主题了,他说:“我下周回国。”
聂云深略有点意外:“怎么突然要回来?澳洲的牧场开不下去了?”
封浩呸了一声:“你能不能盼我点好!老子是回来谈生意的!”
聂云深对他养牛的生意不是很感兴趣,打了个哈欠问道:“待几天?”
“一周。”封浩说,“我也好些年没回去了,你帮我攒个局,哥们儿一道聚聚。”
聂云深说:“这还用你说,看我怎么把你喝趴下。”
封浩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你快得了吧,就你那点酒量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两瓶啤酒下肚就能脱衣服裸奔的人,别跟我提‘喝酒’俩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