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郊那边。”沈澜说:“那房子是我租的。”
“你不是买了套房子,还欠了五十万房贷吗?”林渊洋故意的打趣他。
他以为那就是沈澜说着玩儿的,可是没想到沈澜居然真的认真回答他:“嗯,那套房子我爸妈在住,我把他们从老家接过来了,也方便照顾他们。原来打算等我结婚的时候再给他们找套房子。”沈澜顿了一下,他似乎是再想说些什么,最后犹豫着没说出口。
“那就让你爸妈先住那儿,你住我家。”林渊洋说。
沈澜听了,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那我这算不算是倒插门啊。”
林渊洋斜睨了他一眼:“你这顶多算个童养媳。”
沈澜眨了眨眼,居然没跟他争,反倒是有些羞涩的说:“媳就媳吧。”
林渊洋:“……”
他轻咳了一声,似乎在掩饰什么,“午饭带你出去吃吧?然后下午直接去你家。”
“好。”
沈澜在林渊洋的家里简直是无法无天,林渊洋脾气向来很好,直接把他宠的没边,沈澜整天乐的像是刚娶进门的小媳妇一样。
中午的时候,林渊洋带着他去火锅城吃火锅,沈澜把虾都煮熟了,剥了壳就往林渊洋的碗里扔,没一会儿就叠出了一个小山丘。
“你别给我弄了。”林渊洋皱眉说:“我又吃不了那么多,你手都烫红了。”
“一会儿就剥完了,没剩几只。”沈澜低着头剥虾:“你快点吃啊,一会儿都凉了。”
林渊洋没办法,用筷子夹着送到他嘴边喂他,然后自己也吃了一个。
林渊洋本来就不怎么会伺候人,这一顿饭下来都是沈澜在忙活,给他剥了虾又去扒螃蟹,最后拿着木夹在锅子上烤肉吃。
沈澜一看就是常年混在火锅店自助店烤肉店的老手,烤出的肉香而不腻,火候刚刚好,色香味俱全,用生菜包着好吃极了。
两人吃饱喝足之后,驱车去了沈澜的家。
到了沈澜家门的时候,他拦着林渊洋死活不让他下车,脸上破天荒的有点发红:“你先在车上等等我,我家有点乱,等我收拾收拾你再进来。”
沈澜回到家里,用了他单身二十五年的手速把家里的垃圾、泡面盒、没洗的内裤袜子都堆到了垃圾桶里,打开窗透了会儿气,然后才招手让林渊洋进来。
林渊洋看着沈澜的狗窝,简直一个脚都不想踏进去,他好不容易在沙发上找了个地方坐下:“你衣服什么的都别带了,我给你订做了几套新的,过几天就送来。”
沈澜站着有点发懵:“那我回来干嘛啊?”
林渊洋转头四处看了看:“你没别的要带的东西了吗?”
沈澜想了想,然后钻进卧室,然后头上顶了一个帽子,怀里抱着一个金灿灿的胖猪存钱罐和一个大相册走了出来。
林渊洋看他那造型直接就笑了,笑了一会儿又问:“没有别的了吗?”
“没了,这里东西都是房东的。”沈澜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充电器要拿吗?我看家里有。”
林渊洋点点头说:“不用。”
“那就没了。”沈澜把那个沉甸甸的存钱罐塞进了林渊洋的怀里,语气严肃认真:“这个当嫁妆。”
林渊洋摸了摸猪头,“我收下了。”
最后林渊洋抱着那个猪上了车,摇晃了两下,听着里面硬币咯愣咯愣的声音,他看着沈澜问:“里面多少钱啊?”
“我也没数,”沈澜坐到副驾驶上,拉上安全带,“起码也一两百吧得。”
林渊洋说:“便宜了啊沈澜。”
前两天还能卖个几十万的沙发钱,今天就值一两百了。
沈澜立刻反应过来,笑嘻嘻的说:“卖给你我倒贴都行。”
沈澜那张嘴林渊洋见识多了,此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了,脸色淡定的发动起车子。
沈澜这算是在林渊洋的家里住下了,连嫁妆都一道带过来了。
林渊洋坐在床上,拿着那本厚厚的相册放在腿上翻看:“你怎么照了那么多照片。”
“以前上学的时候闲的,照了就洗出来了。”沈澜坐在他的旁边说。
那里面有许多照片——过年时候的合照,在巴黎时拍的照片,还有平常登山、游玩时随手拍下来的姿势。
每一张都充满了阳光与朝气,带着专属于年轻人蓬勃向上的色彩。
就在林渊洋修长的双手往下一页翻的时候,沈澜从余光里看到了一张相片,他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整个头皮都炸了起来。
那张是他在警校的时候,和舍友一起穿着警服的合照!
他直接啪的一声将那相册合起来,用一种强横的力道夺了回来——甚至没有来得及想要如何与林渊洋解释,他只知道,如果林渊洋看到那张照片,他们两个就完了。
沈澜在那一瞬间体会到了一种坠崖一般的失重感,那感觉让他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好像都竖了起来,胸腔的血液沸腾,心脏剧烈的跳动,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居然忘了有那张照片!
他居然忘了!
林渊洋心下一沉,他抬眼看着沈澜,目光如炬。
沈澜知道自己的动作太过反常,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尽量的勾出一个很自然的笑:“后面有一张我小时候光屁股的照片,不给你看。”
“哦,”若是在平常,林渊洋一定会究根问底——这太引人怀疑了,而他又是一个极为细心的人,但是此时他已经猜出了那张照片是什么,于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