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一手将男人推开,向门外走去,临出门,又停住,似笑非笑的:“对了,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把心思花在门铃这种小把戏上,”他将上衣口袋里的那支笔丢了出去,“闫礼,你可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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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短啦
第13章 .
这天傍晚就开始淅沥沥地下着雨,越下越大,竟没有要停的意思,闫桓把沾了雨水的外套随手丢给管家,而后满脸阴郁地向楼上幽暗的房间走去。
男人正坐在床上看电视,窗帘拉着,整个房间都随着屏幕闪动而明明暗暗,男人英俊的轮廓还像十年前一样不曾改变,只是眼神空洞。闫桓眉宇间难以察觉地抽动了一下,然后走上去,关掉了电视开关。突如其来的黑暗让男人微微张开了嘴巴,有些吃惊地把视线转向他,闫桓重重地坐到他身边,抱起手冷冷地打量着他。
他还记得他们初次见面时的情景,那段又深又长的窄巷,不经意的擦肩而过,他那时几乎已经踏入死亡,却在深渊的边缘抓住了男人的手。再后来,他就失去了这个人一切的音讯。
这十年的时间,闫桓去过很多地方,先是在非洲待了两年,后来又去了美洲,从风光旖旎的开普敦搬到了污水横流的底特律。对他来说这些地方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充满了肮脏的,下贱的,最低等的yù_wàng。他接触到了父亲所有的生意,见得光的,见不得光的,这些东西比他想象得更加庞大,也更加复杂。他在处理这些事务上积攒了不少经验,以至于当父亲离世的消息传来时,他只稍稍茫然了一下,很快就回国接下了闫家庞大的产业。
从前跟着闫七爷的那些人非常惊讶于这位小少爷成长的速度,不论是他的个头,还是他那喜怒无常的性格。平心而论,闫桓绝对比不上当年的闫七爷那样行事狠辣,只是他的眉宇间常年有些阴郁忧愁的影子,好像是被什么心事压着,总是一副不痛快的样子。
然而这位脾气古怪,好像看谁都不顺眼的小少爷却莫名地很讨各色男男女女的喜欢,这些年有的是人想要往他床上爬,可惜闫少在挑选床伴这方面一直苛刻得久负盛名。他的全部精力仿佛都花在了另外一件事上,动用大量的人手寻找一个人,一个没有任何资料档案的人。
回国后,闫桓花了一笔不小的钱收购了东方饭店,这间颇具历史的老饭店显然没有什么多余的价值,闫桓买下它也并非为了经营,只是会在无聊的时候去顶楼,走进那间套房,将窗帘拉开半边,而后一个人躺到那张冰冷的毫无生气的大床上。
他总是情不自禁地想着那个男人,想得近乎绝望,他想那个人的眼睛、嘴唇,想他的手掌抚摸过自己腿根时带来的战栗和悸动。他说不清自己对那个人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怀念,感激,爱慕,还是情欲。好像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
他在被心底的yù_wàng折磨得最痛苦的时候,曾经驱车去了迈阿密,闫家在那里投资了大批颇具规模的sè_qíng业,他在一堆形形色色金迷纸醉的顶级秀场里参透了性事的全部真谛。可等到俱乐部按照他所要求的,送来一些身材高大,沉默寡言的男人时,他却又忽然倒足了胃口,把那些英俊男模一股脑赶了出去。
他猜想自己那长期扭曲而得不到满足的yù_wàng已经近乎畸形,畸形到他没法对着其他人产生性欲,只能无数次回忆着逃亡的那个夜晚来抚慰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满足和释放,然而释放之后却是深深的空虚和无力感。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在这样虚无的意淫和自慰中度过一生的时候,手下终于传来了找到苍鹰下落的消息。
闫桓没有想到的是,突如其来的喜悦之后迎来的却是更加惨痛的打击,手下带来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苍鹰,或者说,只是个跟苍鹰有着相似外表,连神智都不太清醒的男人。
闫桓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了这个痴傻的男人就是当年那个苍鹰的事实,很显然,男人之后还是落到了千山会的手里,那份本来为他准备的神经性毒素被注射进了男人的体内,他不止丧失了全部记忆,连同正常的思维和判断能力也都被药物破坏了。曾经千山会的王牌,食物链的顶端,被折断了翅膀,像团垃圾一样丢到了角落里。
闫桓当然知道闫礼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自己,他也确实被狠狠地报复了,在辗转了多个国家的医院无果之后,他曾经想干脆一枪打死这个窝窝囊囊的傻子算了,免得他披着苍鹰的皮囊在自己面前碍眼。可最后,他还是把男人带回了家,锁进了这间有窗户的密室里。他想人虽然是傻了,可或许本能还在,如果不让他随时看到窗外,他可能会很着急。
起先,他还只是偶尔过来看看,后来他骨子里的暴虐欲不知怎么的就被触发了。他痛恨男人这副神智不清的样子,痛恨他居然想不起自己,痛恨他连句话也不会说。他打他,咬他,用恶毒的话羞辱他,最后又气喘吁吁地跟他滚在一起,哭着把头埋到他怀里。
从黑暗中来看,男人的瞳孔还是跟以前一样闪闪发光,闫桓看了他很久,轻轻叫了一声:“林泱。”他花了很多时间去找男人加入千山会之前的资料,最后却只记下了他的名字。
男人听了之后,没有什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