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的心内都躲着一只鬼。那鬼食心噬骨,那鬼贪嗔怨怒,那鬼痴缠执迷。
在心内的最深处,或爱或恨。不可说。
都是秘密。
这个冬夜漫长而寒冷,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周敬风在内院外洒上返魂香,摆上瘴气阵,竟是真的要把他们兄弟三人困住。淇年扶着淇生在天井边席地坐下。淇生的双目虽还有神,却传来将死之人的气息。而那位真正的周淇生还不死心地四处转悠,研究着要怎么出逃。周庭兰身上的铜铃声隐匿于西厢深处,他竟也是抽了手。陷身囹圄的他,或许也没法去管这一场闹剧。
小小的院子里很安静,只有还能听见一滴滴水滴落下的声响,仿佛还能听见池水荡开的涟漪。淇年抱着淇生不肯放开,哪怕没有抬头看,他也知道那是小桃泣血的声音。
“哥,你别吓我,你要好起来。”淇年在淇生耳边轻声说。
淇生哼了一声,他努力抬起手握住淇年的衣角,攥白了指节,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淇年抬起头来,几乎是赌气地对着那个周淇生喊:“喂,你能不能不要再吸取他的命气了!”
那青年少年回过头来,眼睛里是深深的恐惧与委屈,甚至还有点愤怒:“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做?见鬼,莫名其妙地被监禁,然后和我说我不是人,我是个大妖怪在吸取别人的命气。你让我怎么办!”
淇年咬紧下唇,只觉得眼眶发热。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