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厚的衣服给卢卡斯,里奥说:“我去把早上的粥热热,再做个煎饼。带上来的煎牛排不能吃了。”
说完,里奥走了出去。卢卡斯将头埋在衣服堆里,过了会儿才展开衣服穿戴。
来到餐厅,里奥已经将饭菜摆好。卢卡斯打开手机,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简讯蹦了出来,是妈妈的。点开,卢卡斯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抬头对里奥说:“梅西昨晚去世了。”
里奥一愣:“这么突然,昨天下午她还来喝咖啡呢。没想到……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明天。我妈妈说不能赶回来,让我前去吊唁。”
“嗯,我和你一起去。太突然了。”
这个不幸的消息让两人都陷入沉默。安静地吃完饭,里奥去卧室取了一件深色呢子大衣给卢卡斯穿上,又紧紧地抱着他。卢卡斯也动情地吻着里奥的颈侧、耳垂,两人不带□□地亲吻了会儿,才一起手挽手出了门。
里奥带他去的老中医诊所是在一个居民楼的临街店铺,陈旧的招牌和门脸儿很有年头。推门进去,一个矮胖的华裔小姑娘接待了他们。不一会儿,他们被引进里面问诊室。一位中年妇女起身道谢离开,卢卡斯这才看到一张木桌后面坐着一位头发半白的老先生。里奥跟大夫打招呼,“华医生早。”然后示意卢卡斯坐下。
“伸出手来。”华医生的法语有点含混,卢卡斯勉强听得懂。
华医生将他的手腕放在一个有点发黄的白色小布枕上,三根微凉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内侧,眯上眼睛。片刻后,睁开眼,放开手指。
“伸出舌头。”卢卡斯不明所以,依言照办。
华医生看了下,点头示意可以了。然后问了睡眠、饮食、二便等问题。卢卡斯听不清时,就向里奥求助,里奥充当两人的翻译,补充信息。最后,华医生说了一串中文,卢卡斯只听得懂“心”“肝”“胃”这类简单的词汇,看着里奥跟华医生你来我往地交流。
“他说了什么?”卢卡斯问里奥。
“说你最近是着凉了,不是大碍。不过,早期有受过比较大的打击,情感受挫,不良情绪郁积,时间长了,影响身体健康,需要慢慢调理,疏通心结。”里奥解释道。
卢卡斯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正在奋笔疾书的华医生,点了点头:“他说得对。”
里奥拍了拍他的手,没有言语。
最后,两人提了一大包草药和一袋药瓶离开。
“我们还要去中国城那边买个药罐,给你熬药。”里奥说。
“不用,我记得厨房还要姑婆留下的一个药罐。”卢卡斯说,“我妈妈相信西医,但姑婆还是习惯有病了看中医。有次我生病了,姑婆给我熬了药草喝,太苦了。”卢卡斯啧了下嘴,陈年旧事记忆犹新。
“呵呵,中国有句古语:‘良药苦口’。我问了,你这些药可以加冰糖,减些苦味。”里奥道。
“嗯,你熬的,再苦我也喝。”
里奥伸过去手,在他大腿上摩挲了几下,卢卡斯差点踩下刹车踏板。
“开车呢。”卢卡斯捏了捏他的手,把它移开了。
“别激动。”里奥闷笑。
卢卡斯瞪了他一眼,等红绿灯时,扳过他的头亲了下,里奥拍了下他肩膀。两人你瞅我、我瞅你,扑哧地笑出声。
“傻瓜。”里奥嘀咕声。
“你才是。”
“你要把感冒传染给我啊。”
“嗯哼,陪我一起喝苦药。”
“操!宠得你上天了!”里奥夹杂着中文笑骂。
“你刚说什么?别欺负我中文不好,就不知道你在骂我。”卢卡斯斜眼。
“我说,我对你太宠溺了,无法无天。”
“噢,你喜欢。”卢卡斯得意洋洋地说。
里奥将手肘支在车窗边,含笑望着他。温馨的气氛在车内蔓延开,将两个年轻的心悄悄拉近一点。这个时光剪影成为卢卡斯深陷痛苦深渊时可以抓住的一节绳索。
第17章17
次日清晨,竟飘起蒙蒙小雨。葬礼是在下午两点,因为距离教堂有段距离,一点钟,卢卡斯两人就下楼准备出发。在附近花店买了一束白色菊花,交给副驾驶座上的里奥,卢卡斯发动汽车。
“还不知道梅西是怎么走的。”里奥问。
“听说是洗澡时滑倒,虽然勉强拨打了急救电话,却没有撑到医院。”卢卡斯说着,忽然声音低沉下去,“死亡总是突如其来。”
里奥听出他的情绪低落,拍了拍他的大腿:“大多数人还是正常而缓慢地老去。”
“你说,我们会不会那么幸运地老去呢?”
“不知道,我希望如此,希望你也是这样在床上老去。”
卢卡斯深吸一口气:“这样想来,觉得一生好漫长。真想和心爱的人一起快点老去。”说完,他扭头看了下里奥。
里奥盯着前方,没有吭声。卢卡斯心里阴郁得仿佛随时要下雨。
“卢卡斯,人生还很漫长,变数太多。我希望你幸福到老,不管陪在你身边的人是不是我。”里奥忽然开口。
卢卡斯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不再说话。
他们到时,教堂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看到不少街坊邻居。卢卡斯将花束放在教堂外面的阶梯上,和其他许多花束摆在一起,然后两人和相熟的人打着招呼。两点钟葬礼开始,大家都进入教堂。卢卡斯和里奥在中间找了位置坐下。当管风琴声响起,梅西的亲属一脸憔悴地进入教堂。卢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