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坐在对面的软椅里,擦着还在滴水的湿发,好整以暇道:
“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三个月前进来的,大哥。”
“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猜到我想什么,很会观察。”
“这些都是跟虎哥学的,他说要掌握大哥的喜好,先要从观察入手,小弟只是学了皮毛,看大哥似乎想留他,我这个老同学脾气倔强,不用点mí_yào不会老实待在这里。”
小佐的回答滴水不漏,圆滑周到,不仅将他最得力的手下搬出来,还间接表明他对展辰很熟识。
皇欣赏的看了看他,夸赞道:
“要是其他人有你三分之一聪明,我也轻松不少,行了,出去吧。”
“是,大哥。”
小佐转身走了,皇抹了抹从发上滴到手心里的水珠,神色阴晴不定。
“大哥,成邦那边人手暗增,行动却琢磨不定,到现在也不见有行动,会不会是我们多疑了。”
成邦,京城里的另一个帮派,实力虽不甚庞大,但最近两天人口突然膨胀,据封凡推测,封进程会派至少不下十人活捉展辰,而这批人很可能就输入了成邦。
“做好巡视,其他别管。”
电话是虎哥从宅子外打进来的,当初封凡将展辰交给皇时曾说,封进程这次大费周章把他引走,送过来的人物里有两三个非常棘手,他会尽量阻止那边发令,在确保展辰的安全下不出现伤亡,皇也不用卷进这趟浑水。
封凡只说过有人要抓走展辰,却没说原因,皇虽有猜疑,也答应了,毕竟封凡只要他做个掩护的幌子,不一定会发生事情,当然他也以此和封凡做了交易,具体是什么,只有两人知道。
半夜三点,展辰在房间熟睡,乌漆墨黑的卧室没有一缕光线,黑压压的一片,这个时间正是人最容易失去警惕处于深度睡眠中。一个黑影悄悄开门进来,万籁俱静,扭动把锁的动作非常轻微,很快黑影走到床边,将展辰的手臂从被子里拿出来,这栋宅子里的情况他再熟悉不过,晚饭后看见皇从这间房出来,之后再没其他人进去。
他摸索着找到展辰手腕上血管的大概位置,他下午才喝过mí_yào,处于昏睡状态,只要将针管里的氰化钾打进他动脉,不到明天早上他就中毒而亡,那个时候他已想好退路,不管和他接应的人有没有来抓展辰,他也可以编造一个谎言,说自己无意中曾看到有人影在宅子里走动,那么,暗中要带走展辰的人即使没来,经过他的亲眼见证也变成来过一趟了,而且凭他和展辰是大学同学的关系,一般人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这个嫁祸给自己人的方法,万无一失。
“你运气真不好,要不是大哥想保你,我也不会想到这么个好法子。”
佐瑞说了一句,大拇指按在展辰的血管上,针尖贴着指甲滑下去。
“想得如此周到,你真是很聪明。”
皇的声音从沙发那边传来,佐瑞吓了一跳,手哆嗦着放开了,背上冷汗直冒,心想,既然被发现,现在收手也来不及了,一把抓住展辰的手准备扎下去,凭空一声枪响,佐瑞举着针头的右手被打开,血肉爆流。
“啊!”
他嚎叫一声,抱住手臂跌坐在地上,房间的灯亮了,皇皱着眉看了展辰一眼,展辰也醒了,茫然的睁着眼睛,等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猛地坐起来。
“唔!”
强烈的灯光很刺眼,他揉了揉眼睛,脑袋还晕乎乎的,见皇站在他床边,脸色很阴,手里拿着枪,另一边的佐瑞扶着墙站起来,地上一滩血。
“这是在做什么?”
展辰震惊的僵坐在床上,皇对他同学开枪,而且佐瑞不是他手下吗?这两人为什么会同时在这个房间里,脑子里转了几个问题后冷静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皇。”
佐瑞听他说话,阴毒的看着他,也算是条汉子,既然失败,并没有恶劣到哀叫着向展辰谋求同情来离间,他站起来不敢妄动,对面黑森森的枪口随时会打穿他的脑袋,冷哼道:
“我的人生一团乱,全拜你所赐。”
佐瑞脸上是咬牙切齿的恨意,展辰惊大了眼望着他,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没有交集的两人,何来的深仇大恨。
皇站在一旁,看不出任何情绪。
“8年前的事没忘吧,当年那场绑架的犯人中,有一个是我爸,而温泊,你父亲的好友,在他进入监狱的第二天晚上就杀了他们。”
佐瑞突然尖锐的吼起来,目龇欲裂。
“他虽然作了很多恶,但他还是我爸,我们全家人都盼着和他最后一见面,那个温泊,像踩死只蚂蚁一样就把他杀了,为什么不能让他活到法律规定的日期,都是死刑,为什么就不能多活几天,我咽不下这口气,这笔账都要算到你头上。”
刚才还一头雾水,突然说起8年前的事,展辰脸色唰的变白,身体也微微颤抖,那是他的噩梦,缠了两年多才慢慢恢复过来,现在又被提起,当年那些人对他施暴的回忆重新浮现在眼前,那时差点逃掉,被两个男人发现了,暴怒着拽住头发往地上撞,晕死过去又被水泼醒,因为警察在四处追捕,带着个活人比死人方便。
皇看他情绪不稳,呼吸也变得紧促,走过来将他从床上拉起来,展辰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克制着心里的恐惧,佐瑞见他这样惧怕,接着道:
“大一时我转走了,那时候如果知道你就是当年被绑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