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天踦爵更加放心大胆地偎在了旁边,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道理显然又被抛到脑后,似乎还有那么点满怀期待地追问道,“喂,鷇音子不会真把你怎么样了吧?”
无梦生闭上眼睛,懒得理他。
“我看他好像不大舒服,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中毒了?”
“如你所想。”无梦生闭着眼睛淡定答道。
“哎呀呀,”天踦爵似乎更加来了兴致,双手撑着脑袋,腿在半空晃着,就像是只闻到鱼腥味的猫,“哪儿来的药?”
“我嘴里的。”
“哦,你嘴里——什么?!”天踦爵惊叫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扒拉着把自家胞弟拎起来摇晃,像是要检查看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你、你——”
无梦生被折腾地烦了,随手把天踦爵挥开,重新躺回床上,略显疲累,“我没事。”
天踦爵咽了口口水,压下想冲到隔壁揍人的冲动,边想着自家胞弟的初吻肯定是没了,边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无梦生这才将刚才在酒吧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天踦爵倒出来,末了长吁了一口气,倒是感觉轻松了不少。
天踦爵摸着下巴,语重心长,“所以,鷇音子抓走了个空针管,看来是要在那儿部位放血?啧啧,对自己也还真能下狠手,够汉子,不过他这好歹是为了救你才吃的这个亏耶——”
无梦生翻了个身,把脸埋到羽绒垫里,声音发闷,说不上是别扭还是生气。
“我不需要他救。”
天踦爵食指敲了敲下巴,眼神里闪烁了一丝精光,有些微妙,“你还觉得他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对!”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是说万一哈,万一你们曾经认识呢?”
无梦生呼吸一顿,转头看着天踦爵那一脸不明所以的笑,“什么意思?”
“哎呀呀,我也只是说万一啊,要不他怎么总是只对你一个人献殷勤呐,我可是听说,这家伙以前的搭档都评价他是个冷面冰山、毫无人性的疯子,背地里都偷着叫他鷇疯子,他何止善意照顾,连个正眼都从来不给搭档,这才在总局那边落下了个坏名声,所以尽管他待人接物一向是彬彬有礼,但没人愿意跟他合作搭档出任务。”
天踦爵一脸自然地打着哈哈,倒是看不出任何破绽,仿佛就真的只是顺口这么一提。
“不可能,我们都是封闭训练到现在的。”
天踦爵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嗯,这倒是,自翠环山孤儿院里被选□□开始,我们认识的,可信任的,也不过就是同在这一系统内的人。”
这一系统,指的自然就是以素还真为首的素氏集团下的这个秘密组织——琉璃仙境。这是一个独立于法律之外、不受官僚主义束缚的裁判机构,也是一个长年累月被知情之人无限诟病的机构。其实与其说是诋毁诟病,倒不如说一部分人是畏惧哪天被它盯上,另一部分是怕被抢了饭碗,所以琉璃仙境是大多数官场之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无梦生望着天踦爵眼中明显的犹豫之色,只当他仍是在想会不会以前认识鷇音子,又道,“反而,鷇音子和那人好像认识。”
“那人?你是说谬思童?为什么?从你的叙述来看,他们说过的话不过一句而已吧,还无关痛痒。”
无梦生淡然道,“谬思童的表情。”
“哦对了,你是微表情专家,话说你上次叫我查的天宰,我从重案组那边倒是查到个情报,一个跨国的犯罪团伙高层人员,和著名的邪教势力也有交集,就是那个逆海崇帆。”
逆海崇帆在国际刑警界早就是臭名昭著,与这家有关系的跨国犯罪团伙,那必然有不少东西可以挖,到时候不愁没素材给鷇音子加料,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无梦生霎时来了精神,翻身坐了起来,眼睛发亮,“具体资料呢?”
天踦爵瞄了他一眼,难得正经,“没有,那边不肯给,行动保密等级太高,无法窃取,何况总局那边对我们这边很是忌惮,你也知道。不过,你确定看到鷇音子和他们的人有所交涉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无梦生。”
无梦生躺了回去,双手枕在后脑勺,望着天踦爵道,“千真万确,但是就这么说出去,空口无凭无法取信于人,我要找到拿得出手的确切证据。”
这可是关系到为期三个月的那个赌,无梦生抿了下嘴唇,并不打算都告诉天踦爵,顿了顿,又道,“对了,素还真那边没事了?”
“你如果说袖扣的话,已糊里糊涂地证实袖扣是假的了,不过听说老大那枚袖扣里,有个不得了的东西啊。”
“哦?但那袖扣,素还真好像从没带出去过,外人如何知道具体形状仿造?”
天踦爵笑道,“如今至少证明了老大清白嘛,不过那边肯这么稀里糊涂放老大回来,估计还有另一个考量——”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就听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道,“无梦生哥哥!天踦爵哥哥!屈伯伯说开会了!”
天踦爵愉快地回道,“好的,知道啦,谢谢你续缘!”
等门外欢快的脚步声走远,无梦生皱眉,“续缘也被接来了?素还真不是一直坚持不让这边的事情影响续缘么?”
天踦爵耸了耸肩,“大概也是出于安全考虑,就和那边肯放老大回来的原因一样,击楫中流越狱了不是?已知线报是,整容外加更名,现在无人知晓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