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所言确凿属实,雷廷凭借法律条例,当真难以解心头之恨。
更何况犯人态度傲慢,拒不认错,这让雷廷按捺不住狂躁,拔了□□指向他:“你他妈真的以为我不会一枪崩了你?!”
“省省吧长官。”面对枪口犯人气定神闲,“若是杀了我,你这一生也就毁了,料想长官不会做赔本的买卖,请三思而后行吧。”
这个犯人不简单,雷廷心想。深谙法令律例而皆为己用,竟然能游走于天网漏洞中,悠然自得。
以大局为重,雷廷终于愤懑地收起枪,摔门离开了审讯室。
宋一文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向雷廷上报关于至影走货的事,虽然拿不准是否属实,可终究令人安不下心来。
他叩了叩门,无人应,却听见内里传来巨大的声响,听上去像是很多纸张翻倒在地。
门是虚掩的,宋一文一把推开,房间内已经一片狼藉。
没有窃贼。
这乱七八糟的场景,完全是雷廷本人所为。
宋一文赶忙上前收拾,把掉落一地的文件书本分门别类捋顺到一起。
“boss,出什么事了?”一边整理一边问道。
“没什么,”雷廷不以为意摆摆手,话语里却有着分明的疲惫,“审讯时让一个犯人气着了。”起身走到敞开的窗前顺气。
boss也算是身经百战情绪不形于色,如今能因审讯而动怒成这样,这个犯人倒也有两下子。宋一文暗自思忖着。
有些陈旧的笔记本也被散乱地扔在了地上,宋一文小心拾起来,一张照片从内里飘出,落在了脚边。
宋一文看过去,照片年代久远,已经褪色发黄显露了白斑,但仍能辨认出雷廷和福垚的年轻面容,二人并肩站在一辆白色轿车前,对着镜头腼腆地微笑。
宋一文将照片递给雷廷,雷廷伸手接过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
“boss很早就和福警官认识啊?”宋一文问道。
“嗯,我们在同一个警校毕的业。”雷廷回忆说,“这是当年我开的第一辆车,出去兜风时,福警官的女朋友给我们拍下的。”
他小心翼翼摩挲着照片,拉开写字台的抽屉细心安放进去。宋一文看向他,雷廷目光遥远,仿佛已经陷入纷繁的回忆当中。
假日里的白天尽数用在了懒觉上面,半夜时分,于小传突然睡意全无。
他只好坐起身来,考虑着是否要数绵羊助眠。
霜白月光透过单薄的纱帘照进卧室,安静地趴在床铺上。
于小传借着微光捏了捏肚子,一团肉满满地挤在手掌里。
从远赴意大利学习时起直到现在,晨跑正无限期中断着。再次回到缺乏运动的状态后,体重又偷偷摸摸涨了回来。
这很不好,非常不好。于小传蹭下床,暗自责备自己的怠惰。
明天早上恢复锻炼吧。这样决定着,却又摇摇头。不,现在就去。
于是在空旷无人的街头,多了一个沿途奔跑的身影。
抵达平常的折返地时,于小传感到愈发精神,索性继续向前。
就这样经过了很多条街道,于小传终于气喘吁吁寻了个长椅坐下来,打算歇一歇便返回。
对街的建筑物几乎一片漆黑,唯有一处还现出微弱的光。于小传不免好奇,眯起眼仔细辨别在后半夜依旧掌着灯的是哪家的房子。
原来是警署,难怪。于小传暗自感慨着。竟然不知不觉跑了这么远。
冷不丁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警署门内探出头谨慎地窥看左右,然后轻车熟路贴着墙根快步走远了。
突然一阵风起,长椅上方的枝丫剧烈摇晃着,掉落的叶片打在于小传头上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僵硬地坐在那里,眼中满是惊骇。
他又回想起那条来自宋一文妈妈的短信,夹杂了汇报、调查等等字眼,似乎语焉不详,令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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