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门,殷浮解开衣服看了一眼蛟印的状况,只见不知何时跑到小腹处的蛟印,竟然收起尖锐的獠牙,像小蛇一样盘成一团睡着了,而且看起来睡得很熟的样子。
殷浮快速换了身衣服,快速梳洗完毕,又照了一下镜子,发现眼角的鱼尾纹果然少了几条。这下,殷浮总算相信灵药是真货了。
见殷浮要出门工作,无脸鬼少年也跟了过去。
殷浮回头问他,“你跟着我做啥,我又不会跑丢!”
无脸鬼少年说:“不是,从此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同事了,我作为职场上的前辈,有义务要指导后辈工作。”
殷浮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说:“那就辛苦前辈了,不过我已经对我管理的坟区非常熟悉,一有新鬼来,我就知道,不用麻烦前辈指导了。”你知不知道你脸上什么都没,大白天又穿得一身白,很恐怖的好吗?
无脸鬼少年不甘心地道:“不行,你还不熟知我们的工作流程,我必须要好好指导你!”
殷浮不明白为何少年要如此坚持,既然说不过他,只好任由少年跟着。
无脸鬼少年是个乖巧的孩子,殷浮做本职工作的时候,他就坐在一旁,不打扰。等殷浮结束墓地的清洁工作,打算坐下休息片刻时,无脸鬼少年就会凑到他身边坐下,变成话痨的小麻雀。
诸如今日天气很好,天上那片云长得像猫屁股之类老掉牙的话题,无脸鬼少年自个儿说得十分开心,完全无视旁边的听众心不在焉。
突然,无脸鬼少年指向距离他俩约有二三十米的一个墓区,恰巧今天有新墓主到来,一个高僧打扮的老人带着一行人,站在新墓碑前,高僧对着墓碑念念有词,身后十几个疑似是墓主亲属的活人个个神色凝重,有人忍不住低声哭泣。
无脸鬼少年说:“小殷,你看,抢生意的来了。”
殷浮顺着他所指看过去,墓碑后又一个模糊又透明的身影,想必就是墓主的鬼魂,等高僧念完咒,墓主的鬼魂浑身被一阵金光包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殷浮吃了一惊,问:“这是作甚?”
无脸鬼少年说:“那个鬼魂被超度,升天去了。”
殷浮说:“不就是跟你们是同行吗?为啥说抢你们生意。”
无脸鬼少年呵呵两声,说:“他们让鬼魂去见佛祖,我们让鬼魂去阴间地府,一个上天,一个下地,哪是同一路的。”少年又指了指西边说:“那边经常有天使和恶魔下来抢魂,说是信仰不同,死后去的地方也不一样。”
卧槽,还划分地盘呢!
殷浮又问:“要是没信仰呢?”
无脸鬼少年说:“那就跟咱们到阴间去啊!要么就直接消失!”
殷浮干笑道:“想不到死后还有这么多去处啊!听起来还不赖。”
无脸鬼少年叹了口气,说:“哪有活着的好!我一出生就被人淹死,死了之后还被道士捉去当小鬼养,从来没试过活着的滋味。所以我很羡慕小殷你。”
殷浮说:“没什么好羡慕的,人生确实很艰难,必须谨小慎微,否则你不知道你会得罪什么人,信错了什么人,直让你的人生饱受苦楚。”
无脸鬼少年:“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就看懂了人生,看来投胎做人需谨慎。”
殷浮苦笑道:“对啊,你万万不能投错人家,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恨上。”
无脸鬼少年深有同感地说:“对啊,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都搞不懂为何一生下来就被丢到水里淹死,下了地府才知道,原来是我爹那个正室看不惯妾生下了我,一怒之下让人把我丢进水里。”
殷浮说:“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
无脸鬼少年摆摆手,说:“没事,我都没记在心里,所以谈不上伤心。”
殷浮指了指少年的脸,笑道:“难不成你这脸上的五官,是怕你会伤心,所以跑掉了?”
无脸鬼少年说:“倒也不是,我们无脸鬼不能投胎转世,都是做了太久的鬼,久到忘记了自己的长相,所以才渐渐失去五官的。”
殷浮问:“为何投不了胎?”
无脸鬼少年说:“因为我们大部分生前都是罪大恶极,却又情有可原的恶人。”
殷浮:“什么意思?”
无脸鬼少年说:“我被人当小鬼养的时候,被迫害死了不少人,有襁褓中的婴儿,有初为人母的妻子,有清廉的官,当然也有穷凶极恶的歹徒。尽管杀人不是我的本意,但无法改变我所犯下的杀戮之罪,所以永世得在阴间服役,以赎清自己的罪孽。”
殷浮说:“抱歉,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我……实在不该问。”
无脸鬼少年连忙摇头摆手道:“不不不,是我擅自引出话题的,让小殷你感到不愉快,对不起。”
殷浮笑道:“好了,我们不要聊些不开心的,还要工作呢。”
一人一鬼又互相客套了一番,然后若无其事地投入工作里去。殷浮在中午前打扫干净墓园,下午的工作是巡视墓园,无脸鬼少年自然也寸步不离左右,搞得殷浮有些不自在。
殷浮问无脸鬼少年:“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
无脸鬼少年说:“我没有名字,你随便叫吧。”
殷浮说:“你的工号最后一位是二字,我就喊你小二哥吧,可以吗?”
小二使劲地点点头,表示很高兴。
殷浮和小二巡视墓园的过程中,遇到几只新来的鬼魂,最初殷浮不敢上前搭话,毕竟人鬼殊同。就在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