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说过我随时可以走!”“你给我老实呆着!”李其放开始往下拽他裤子,陈初在他下面乱扭,几乎是无目的的反抗。
两个人都像火烧了脑子,激烈的推拉、挣扎。李其放按住他腰往里送,进不去,怎么也进不去。陈初抓着沙发垫子,把头埋进去,终于忍不住哼出声。李其放也觉得疼,欲火掺杂着怒火,扭曲着,只是用力深入。他看着陈初紧绷的脊背,听到他近乎哭腔的痛哼,一下子觉出颓然。他慢慢退出来,坐在一边。陈初趴在那里不动,眼睛瞪着前方的沙发靠背,有点泛红。他由着李其放给自己拉上衣服,手势很轻,完全没有刚才粗鲁的痕迹。
“陈初。”李其放叫他。“别走。”“李其放,”陈初慢慢的说。“是你不想我走。你只在意你自己,从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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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他做,想和他在一起,想要他留下,也许就是这样,一直以来在意的都是自己的感觉,惟恐让自己付出任何情绪,失去任何东西。即便行为已经全面倾斜,思想里还是坚信自己没有什么丢不起的。
李其放用了很长时间思考陈初留下来的话。茶饭不思,神思不属。
那天陈初站起来,把钥匙举在他眼前,李其放木然的观望着,不说话,不动弹。陈初低头,把钥匙端端正正的摆在茶几上,李其放于是继续注目茶几,眼光涣散着。陈初转身要走,发现衣服已经被他扯坏了不少,他从包里翻衣服出来,在他面前开始换。从眼角的余光里可以看见他的身体,细长的身体,不记得有多少次抱在怀里,压在身下。李其放觉得那一道光裸的颜色有点灼眼,生硬的,始终在一个不可逾越的距离之外。
事实上,这个距离是他努力造就的。想好一切,站在一个安全的立场,然后开始等待对方给予爱情。如果陈初爱他,他的让步是接受他的爱。如果陈初要离开,他甚至没有什么可以反驳。李其放觉出距离的伤人,伤到没有开口的力气。
陈初出门之前,有过一个短暂的停顿,他回头看了一圈屋子,还有沙发上那个闷声不出的背影。李其放的心里面在喊:停下吧。喊声很大,震得脑子嗡嗡的,但是没有出口,喊不出口。然后陈初拖着包出去,关门的声音响起来,脚步声在楼道里一路下去。
李其放跳起来,他掀开门冲着楼道下面大喊:“陈初!你回来!”回答他的是楼道大门撞上的响声。他一路冲下去,喵喵跑在他前面,追到楼道外面,晚上看不清人往哪去,只好沿着梧桐大道一直跑向大院门口。他穿着拖鞋,跑起来吧唧响,喵喵一边跑一边叫,在安静的夜里一路冲到门口,让胡老头给拦住了。胡老头问他们这是干什么哪?李其放弯着腰喘气,冲外面断断续续叫了一声:“陈初——”胡老头给他拍背,说没看见人哪,跑错门了吧,这是怎么了?李其放坐倒在铁门的横栏上,喵喵趴在他脚边。李其放抬头看着胡老头,表情又像哭又像笑,他说大爷你知道吗?我把我的爱人丢了。
陈初离开家的时候留了封信,陈初离开李其放的时候留下一身扯坏的衣服。李其放忙于思考自己是不是太沉浸于思考,在一个回环的逻辑里反复兜圈,藉以忘记一些事,然而有些感觉挥之不去。他呆在房间的中心,四周每一样东西都满布着叫做回忆的气息,如果用力呼吸会觉得刺痛,如果不呼吸,就开始逐渐窒息。
刘媛找过来的时候,说你个混蛋不窒息才怪,这都是什么浓度的二氧化碳了!刘媛是李其放叫来的,他坐化了很久才发现喵喵已经饿趴下了,叫得都没声响。他想了有好几分钟,最终给刘媛拨了个电话,让她把喵喵托付给别人去。“因为陈初不在了。”他说。“李其放,你等着,我过来!”刘媛撂下电话,挺着五个月的肚子就过来了。她听出来李其放不对劲,但是没想到有这么不对劲。整间房子都是一片烟雾缭绕,李其放叼着烟站在跟前,面无表情,眼神发飘。此刻的他依稀回到她当年迷恋的样子,迷迷瞪瞪的,找不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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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媛冲进房里就把四面的窗户都打开通气,把他齐齐整整摆了整缸的烟头倒掉,推他一把让他去洗脸睡觉,别在这挺尸了。李其放赖在沙发上不走,他挡开刘媛的手,说:“别闹了,晕烟,睡不成。”刘媛戳着他脑袋说话:“晕烟?李大臭屁你还真出息大了,你怎么不干脆尼古丁中毒抽死算了?”“大肚婆说话别这么毒啊,胎教不好。”
李其放是真的抽多了,脑袋又晕又疼,不动还不觉得,起来开了趟门,难受得想给自己一锤拍平了脑壳。刘媛叹口气,坐下来给他揉脑袋,刚沾手又让他挡住了。“别动,晕。”“事多。”刘媛骂了一声,给他烫了毛巾过来擦脸,热了杯牛奶硬要他喝下去。李其放这才恢复点人样,他躺在沙发上,手盖着眼睛长长的哼了一声。
“去睡会吧,先别想那么多了。”刘媛拍拍他,起来放杯子。“刘媛。”李其放在她身后叫她,声音不大,软软的。“嗯?”刘媛停下来看他。“借腿给我用用吧。”他还是盖着眼,话说得正儿八经。刘媛撇撇嘴,走回来坐到他身边,把他脑袋抱起来放到腿上枕好,伸手环着他的肩膀。李其放贴着她肚子听动静,问她:“男孩女孩?”“还不知道呢,没去查过。文韬说了,男女都挺好的。”“最好生个女孩,女孩乖巧,招人疼。”“那要是男孩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