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琢第一次来到苏涵的房间,忍不住打量这个房间,果然是受宠爱的孩子,房间宽敞,采光好,家当也一应俱全,钢琴,最新式的电脑,竟然还有饮水机和小冰柜,对比起来,许琢那间房,长年看不见光,除了必要的床、书橱、书桌、灯什么的,其他基本都没,画架子还是后来许琢拿废料自己做的。电脑是几年前的老机子,二手市场淘来的,跑个ps要卡半天,还不能上网。
因为整个大楼用的是中央空调,恒温二十六度,又捂上一床被子,苏涵很热,不一会就把被子蹬开,许琢帮他盖上脚,他就把手伸出来,没办法许琢爬上床再次把苏涵用被子包住后,就直接躺到床上抱住他不让他乱动。苏涵果然乖了不少,把脸埋进被子里也不动了。
“那个发发汗好的快。喂,想闷死自己啊,脸不用发汗。”其实苏涵乖乖的时候,许琢还是很乐于逗逗他。
“那个!”苏涵说,“我不太习惯。”
“你不乱动,我就走。”许琢以为苏涵想赶他走。
“算了。”苏涵又把头埋进去一些,接着说“有人知道你八岁还在画地图吗?”
许琢更用力的抱住苏涵,闭上眼睛道:“有人知道你认床吗?来这里的第一天,竟然哭了整个晚上,死活不肯睡,害得我半夜三更还要唱催眠曲。”
“其实……那个时候……谢谢你!当时我以为你会赶我走。”苏涵小声说。
“哪会啊,那么可爱乖巧的小孩子,当时在想,要是我亲弟弟就好了,没想到的是……!”苦笑了下,许琢接着说,“更没想到,现在倒有些讨人嫌!嘴巴都不饶人。”
“你不也一样,说话总是像是吃了火药桶。”苏涵淡淡的说。
许琢没有回答,苏涵也不说话,一下子安静下来,有点尴尬。房间里静的出奇,一直失眠让许琢很疲惫,在苏涵的房间里神经竟然放松下来,实在无法驱逐睡意,许琢模模糊糊睡着了。苏涵听着许琢平稳的呼吸声,抬起头来,凝视着许琢的脸,许久后缓缓前倾身体,在许琢唇角处轻吻一下。随即触电般立刻离开,像做错事的孩子,懊恼地躺回床上。
许琢睁开眼,惊讶于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睡着,身旁苏涵睡得很沉,脸已经不那么红,下意识不想有人知道他在苏涵房里,便蹑手蹑脚来到房门口,把门开着一条小缝听,佣人们已经回来,楼下很吵,等安静些,许琢一溜风的跑下去。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这是他家,他出生在这长在这,却像一个贼一样几乎是逃下二楼的。许琢前脚刚走,苏涵就从床上缓缓坐起,扶着额头不知想些什么。
逃也似的回到自己房间,好在没被人看到,或许也没有人注意到他,对自己的这种行为许琢不禁自嘲。这是他家,他又在怕些什么!
今天自己在家,当然要解决晚餐问题,平复心情后许琢来到厨房,家中负责膳食的王厨子正在里面忙着,许流萍自从生病之后,有很多东西必须忌口,但王厨子做菜仍是按照日常的来,有时一上桌,竟只有一二个素菜许流萍能吃,为此许琢很恼火,与父亲争过几次,可每次晚餐仍是老样子,最后许琢另开货仓自己做饭吃。不过他有时还会偷偷塞点钱给王厨子,请她帮忙在自己晚归时为老妈做个晚饭,比如像昨天。
“王阿姨,昨天帮我妈煲的汤不错啊!”许琢边打着鸭蛋边说。
“啊?啊!那个汤煲了很久呢。”王厨子也不抬头随意的回答。
“是嘛,那鸡骨头都酥了,以后要教我怎么做啊。”许琢极力保持平稳的语调说。
“行啊,其实煲鸡汤呢要开小火~~”王厨子还没意识到,许琢气的手都有些抖,鸡是发物,母亲跟本不能吃,她连这个都不知道,已经可以确定许琢的钱全都打了水漂,昨天的黑鱼汤也肯定不是她做的。
气过之后,许琢突然觉得心很重,直往下沉,他知道家里这些佣人都是些骑墙角的家伙,他不是没在外面找过人,但那些个保姆一看到这么大间房子,装修的又豪华,立即就变脸要求加工资,好家伙一开口就三千块,快赶上白领了,比他还能挣。难得能留下的,也总嫌东嫌西的,变相的要加钱。最可恨的是,许琢对这些事无能为力,都是些拖家带口出来混饭吃的人,你总不能逼人家放着赚钱的工作不做或者得罪金主吧。其实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要是有钱的话,就能带着母亲离开。打工时间不多工资总也不高,要是放弃学业的话,以他曾经的求职经验,没有文聘想找份好工作也难。
许逐用手按压着太阳穴,许流萍在房间里等不见儿子,便出来看看,发觉许琢在厨房好像很累的样子,不免又担心。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个房间的主人对着下人点头哈腰,一身重病还要在人前强颜欢笑,许琢脸上显出愧疚的神色,自己再让母亲担心就太不好了。
把母亲哄回房间,许琢接着做饭,他的厨艺只能算一般般,做的还都是家常菜,却能保证许流萍每样都可以吃。
“你很累吗?没好好休息?还是……对不起,我的病让你很麻恼吧!其实我也还没到不能动,还能做一些,你别为这个担心,我也有好好治病,医生说只要好好治,这病也能控制。妈妈还要看着你结婚,还要亲手抱抱孙子,还过到时候估计老妈是带不动孩子了。”许流萍端着粥碗,细细咀嚼着,外面也开饭了,可以听到丈夫的声音,光闻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