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气氛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丁子乐为了不牵扯伤口基本脸上都保持着同款表情,他老妈就更别提了。相形之下,丁子跃简直就是个移动表情包。
“我的虾饺呢?”丁子跃眼尖,一回来就抓住了重点。
“不好意思,被我吃了。”丁子乐笑着说,“要不要再给你点一份?”
“算了,”他弟很无奈,只语重心长地提醒,“能不能不要跟我抢食,我还是未成年人呢。”
“开车的时候就不觉得自己是未成年人了?”丁子乐反唇相讥,转头看向他老妈,“我下去结账?”
“你去吧。”他妈点点头,“今天就吃你一顿。”
“明天什么安排啊?”丁子跃的背影,喝了口已经冷掉的茶,“我陪你去那个什么岛转转?”
“嗯,行啊,随便转转吧。你哥明天值班,就不烦他了。”林心兰拆开湿纸巾擦了擦手,“你待会儿不是要找阿勋么,顺便带点东西过去,他妈妈交待的。”
“这你就别操心了。”丁子跃笑了,“保证把东西带到。”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虽然一场戏没看完整,但钱澄也大致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今天表现不错。”丁子乐知道钱澄等着他这句评价,“顺利助我度过了难关。”
“没那么夸张吧。”钱澄笑了。
“嗯,感觉这回我妈都进步了,虽然思维还是转不过弯来……”丁子乐又补充,“以前几天不见都能拉着我看半天,现在居然克制住了,我都觉得有点不像我妈了。”
“是嘛。”这天可真是冷啊,钱澄心想,冻得他接连几次表情都切换失败了。
第20章 大佬的冬装
钱澄觉得下一秒丁子乐就能一枪要了他的小命,砰砰两声脑浆在空中炸开成一束灿烂成绚烂的夜空中。
怎么办?他怀疑了?他看出了真相?真相只有一个……钱澄的脑子嗡嗡地飞速转开,这些念头转眼间全部被搅成了粉末。
最怕空气突然地安静。
再过一秒他就能扑通一声跪下求饶。
“也许她想开了吧。”丁子乐又自顾自地接了下去,“以前她特别执着,也不管我听不听都要毅然决然坚持把话说完然后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今天居然能好好跟我交流了。虽然结果也不怎么样。”
钱澄不了解丁子乐他妈,也不好多说话,只知道自己从死亡边缘上挣扎了回来,于是小心翼翼地吁了一口气,脸上感觉稍微暖和了点:“日新月异,老人家也是会进步的。”
“是吗,”丁子乐笑着看了他一眼,“借你吉言。”
冬天湖边风特别大,钱澄感觉这湖水都被吹出钱塘江大潮了,脑浆在脑壳子里咕噜咕噜仿佛煮开的热粥翻来滚去,两眼只能眯成一条缝,再睁大一点都能被吹回去。所以还是眯着。
“啊,让海风来得更猛烈些吧。”钱澄一张口灌了半肚子的风,丁子乐也在风中凌乱着:“是暴风雨。”
不管是暴风雨还是海风,他俩的现状都可称得上是惨不忍睹。
“再也不去湖边了。”钱澄走在楼道里总算是回了神,按了按炸开的头发,“居然有人还在湖边跑步……真不知道脑子里装了些什么。”
丁子乐整张脸连同纱布都吹歪了一厘米,根本连话都懒得说了。
“去洗洗,整张脸都黑了。”丁子乐一进屋就在沙发上摊成了一张饼,“累死我了,今天一天没停。”
“你脸也黑。”钱澄冲进洗手间瞻仰了一下自己的尊容,“你现在晚上还跑步吗?在美丽的湖边。”
“这么大风,人都会被吹下去。”丁子乐打了个呵欠,“冬天冬眠,该换冬衣了。”
钱澄点点头,洗完澡拖地板,等丁子乐出来,他才大概知道了换冬衣是个什么概念。
没想到女装大佬的冬衣也是萌萌哒的啊。
“不是,”钱澄拄着拖把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您的风格可以不要差别这么大吗?”
“很大?”丁子乐又窝回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眼神都没往钱澄那边飘,“我可不觉得。”
“夏天你好歹也是一美少女。”钱澄笑得站不稳,“现在算怎么回事啊?这是什么?羊咩咩?”
这么萌的冬装穿在一个大龄男青年身上也是非常罕见。
“不行吗?三十岁的大叔不能有少女心吗?”丁子乐不以为然,“不习惯别看。”
“习惯习惯。”钱澄继续兢兢业业地把地板拖完,“其他的也都是羊?”
“还有猪,熊,猫。”丁子乐终于抬眼看了钱澄一眼,“你要吗?给你一套?”
“萌不过你。”钱澄笑着把拖把晾在阳台上,结果几乎是被风给吹进屋里的,这儿的冬天可真是来得猝不及防又热情澎湃。
“小钱,”丁子乐缩在羊咩咩的壳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钱澄愣了一下,反问了一句:“你有什么可笑的?”
因为女装?还是因为萌?还是因为穿了女装还特别萌?
丁子乐捧着杯子又喝了口水,末了舒服地叹了口气:“不觉得我男不男,女不女的?”
这个评价安在丁子乐头上真是非常不合适了。毕竟人家在外玉树临风,在家里又卖得一手好萌,男人的时候非常男人,女人的时候又非常女人。切换自如。
“没那回事。”钱澄在沙发的另一边安营扎寨,茶几上的花花和草草好像一直都没怎么变过。
肉还是那么多,叶子还是那么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