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难道还要气朕……?”
“是皇上您辜负微臣在先。”没想,景霆瑞显得冷淡地打断道。
“朕哪里有?!”爱卿本想好好地和景霆瑞说话的,此时,怒火又蹭地燃起,被人误会的感觉果然很难受。
“是皇上您先忘了与微臣的约定。”景霆瑞也拧起了眉头,断然道,“微臣没有做错事情。”
“你……”爱卿气得脸色都白了,咬牙道,“好!那你说,朕到底答应了你什么?”
“……”景霆瑞略微蹙眉,沉默不语。
“快说啊!这是圣旨!”爱卿气恼地用力一拍桌案,“你是想抗旨吗?!”
“恕臣难以遵命。”景霆瑞抱拳道,一副顽抗到底的样子。
“你真不想说?好!”爱卿指着飘着雨丝的殿外,怒斥道,“出去跪着!直到你肯说出来为止!”
景霆瑞规矩地躬身行礼后,就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他跨出朱红的大殿门槛前,正好遇到小德子端着一碟西域蜜汁贡枣进来,小德子本想和景将军搭话,却听得里头“砰!”地一声,茶盏摔碎在地,吓得他忙不迭地赶了进去。
景霆瑞望了望里头,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就来到殿前空旷的,铺着石砖的广场上,面朝着御书房的大门,双膝跪了下去。
他这一跪,可真是惊煞了所有人,要知道,皇上平时最宠信的臣子非景霆瑞莫属!
虽说景霆瑞确实是天下罕见的文武全才,可是大多数人,尤其是文官都认为,他的极度受宠,只是出于皇帝的私心。
可不是吗,景霆瑞等同于陪着皇帝一起长大的,这层关系,简直比亲兄弟还要亲,而皇上又是极重感情的人,也难怪会重用景霆瑞了。
皇上亲口处罚景霆瑞,就跟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让人难以置信。所以,不到半个时辰,这消息就不胫而走,让整个皇宫都炸开了锅。
“难道朝上要出大事情了?!”满朝官员顿时惶惑难安。大臣们甚至觉得这“大事情”指不定跟自己有关,有的人还审视起自己上表的奏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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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淅沥下的太医院,就跟蒙着一层雾霭似的,阴凉得很。
“听说皇上在御书房处罚景将军了,弄不好,怕是要砍头呢。”
太医院的年轻学徒,从外头进来,身上还沾着雨水,却按耐不住地先汇报这一令人震惊的事情。
“什么?!”
一直唠叨着“宫里头的事,你们少管。”的老御医,这回也瞪圆了眼睛,胡须一抖地问,“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景将军舛脊蛄肆礁鍪背搅耍这人都湿透了!有人去劝了,可皇上说,谁也不准替他求情!”小学徒立刻来了劲,绘声绘色地说着,他路过勤政殿时,听到太监们正在议论的事。
“据说,连贾大人都去求见皇上了,想问景将军到底是犯了什么罪?但是皇上三言两语,就把贾大人给打发了出来。听说皇上的脸色可难看了,所以说,这回景将军是性命难保了。”
“景将军十岁入宫,深受太上皇喜爱,向来是我行我素惯了的。”一旁,一位四十岁上下,正捧着药典研究的中年太医感叹道,“常常得罪人而不自知。这回是皇上,就有苦头吃了。”
“可不是吗?不过,话说回来,小的倒是挺佩服景将军的,”小学徒振振有词地说,“比起那些仗着官威,任意差遣、刁难我们的官爷们,景将军的为人要正派得多。”
“这倒是,他看着让人胆寒,却不难伺候。”太医赞同地点头。
“你们聊够了没?”一直蹙眉,沉默着的老太医发话了,“今日的活都还没做完呢。”
“是!马上就去!”小学徒正点头时,外头有人来了。
一个身穿官衣、却十分面生的年轻御医,以及两个内务府的太监,身穿绿袍,官位不低。
“这位大人是……?”老御医赶紧起身相迎。
“这位是新上任的太医院院使,叫吕承恩。”内务府的大太监道,“人给你们领来了,好生相处着。”
“是。公公慢走。”
老御医与诸位同僚齐齐躬身送走了太监,那位叫吕承恩的新大夫倒也不拘谨,朝屋内的同僚们微笑着点点头,向老御医行个大礼,便放下随身携带着的桐木大药箱,翻看起桌上摆着的厚《药簿》。
各宫各所要用的药以及禁忌,都记录在上头。
“吕承恩……莫非是那个行军的大夫?”老太医心里思索着,“听说景将军的部下中,有一个世代为医的能人,用的方子大多是祖传的秘方。就行医而言,年纪还很轻,和景将军一样是二十五岁,还经营着回春堂,这家皇城老字号大小的药铺。”
“怎么?晚生的脸上有脏东西?”吕承恩眨了眨那双不大也不小的眼睛,语气温和地问。
“呃,不,你请便,有什么问题不懂,尽管问老夫。”老御医立刻摆出官场上那一套,面带笑容,客客气气,心里却又有些戒备。
“是。”吕承恩倒是很受落,坐在一张梨花木圈椅里,开始专心研究起药簿来。
“应该是他没错了。”老御医心想,“果然景将军要在太医院里安插自己的亲信,只是没想到,他会舍得把这么有名的军医拨过来当差。”
太医院说得好听是为了伺候皇帝,但事实上,各宫有什么人身子不妥当,都要派他们出去问诊,是一块好处捞不着,坏事总摊得上的地方。
那些亲王、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