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悠凛然正色道:“第三,就是同修之时,各位师叔伯需要听我调遣。我说停便停,说进才可进,不可有一分违拗。不然大家性命不保。”
鲁伯安听罢恍然一笑,道:“好说好说。小悠儿,就凭你这一番见解,我姓鲁的对你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好,便按你说的做就是!”
水心悠开颜一笑,欠身对鲁伯安行了个礼道:“侄女先谢过鲁师叔了。”
金廉其实早已动心,见得鲁伯安业已同意,当下一拍大腿道:“好!这样的生意若是还不做,那就是傻子。悠丫头,我依你!”
水心悠再行施礼谢过。慕容光一人呆立片刻,与水心悠目光一接,但觉她双目澄澈,炯炯有神,神采飞扬的脸上透着一股年少的轻狂与自信。慕容光不觉心头一颤道:“好哇,现在五行门可就差我木门了,悠丫头,你这一招着实高明,是逼得我入伙呀!”只这刹那间,他在心中闪过百个念头,但无一可用,只得无奈的摇摇头,朗声道:“好吧,同修之法,未尝不可,且试一试吧。”
慕容光一锤定音,其余两人均是长舒一口气。鲁伯安急道:“那,大家都同意了。把横扬叫过来,咱们赶紧的呀。”
水心悠摇摇头轻声道:“不,明天再说。现在先去休息吧。我另有要事。”
“这……”鲁伯安正欲反驳,慕容光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讥讽道:“鲁师弟,现在悠丫头是咱们的主心骨,刚说了要听她的,你倒忘了?”说罢愤愤的看了水心悠一眼,大摇大摆的走了。
金、鲁二人心中忐忑良久,但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有什么办法?终究只是轻叹一声,起身离去。片刻间,熙熙攘攘的大厅只剩水心悠与水之涣两人。
水之涣见那些人走远,抬了抬眼皮,看着水心悠问道:“师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师叔伯们的武功全没了?现在他们都要听你的话了吗?”
水心悠目视远方,若有所思,不答反问道:“不是叫你去问云小狗吗?”
水之涣听得“云小狗”三字,越发迷茫道:“是呀,我就是去问云姐姐这事的。可她却也不跟我说,只是急匆匆的要走,似是有什么急事的。我不依她,就一直追出去……”
水心悠听到这里陡然一呆,瞥了水之涣一眼问道:“你还追她了?那她……那她还是……”
水之涣点头,天真无邪的欣然笑道:“是呀,我追她呢。不过呀,她轻功好的紧呢,像腾云驾雾似的。我追她不上,被她甩在后面老远的,真真气死个人呢。我不服气,就一直站在后面叫她。叫了她好久啊,我喉咙都有些哑了,她就是不理。我便叫不动了,正要掉头,她却又赶回来了,交给我那样东西后,就又走了。哎,师姐,你说云姐姐究竟怎么了?”
水心悠默默的看着水之涣,微笑不语,温柔的理了理水之涣额前乱发,然后拿出那封信来,小心翼翼的拆开来,将那信纸摊在手上细细读来。
水之涣亦知这信乃是云晨潇写给水心悠的私信,便没有去看,只在一旁望着水心悠看信的样子。只见她柳眉颦蹙,俏脸含愁,怔怔的对着信出神良久。水之涣心有疑惑,再加上对那信的内容好奇,当下凑了过去,定睛一看,但见那信不过薄薄的一张纸,写着一首名为《唐河传》小令,上云:
隔水,望伊。雪衣旋起,湛灵绝逸。飞吟袖剑落轻纱。奇葩,fēng_liú清英发。巧笑嫣然倩影去,偶相遇,天尊第几女?妙歌传,婉转,问仙,为谁谪尘缘?
这首小令之后,另有一段文字曰:“东海泛航之时再遇佳人,蒙卿不弃,同舟共行。潇心有所感,戏作之词耳。常恐卿嗤笑,未敢呈贡卿前,窃藏□□而已。今别矣,天高地迥,山长水阔,咫尺相违,亦不知重逢在何日。潇无以为赠,遂效古人,临别之际寄此小令并铁盒模具一块,托令师妹转赠于卿,聊表情思。珍重,勿念。拙友云晨潇顿首。”这段文字颜色鲜亮明艳,墨迹湿润,显然是后来新加上的。其中有几处不连贯的断笔,想是云晨潇写信时内心汹涌起伏,提笔不定所致。再看那信笺,乃是顶好的薛涛笺,薄如蝉翼,青素带香,边上镶花装饰,甚是淡雅柔丽,看着赏心悦目。水心悠一时心中雪亮,这镶花正是当日二人携手同游时,采的不知名的野花。不想云晨潇甚是有心,非但没扔,反而拿来做信笺的装饰。那花采摘已久,花瓣已有些枯萎,虽然如此,花朵颜色鲜艳如初,香气袭人,依稀还是当日娇艳欲滴的样子。看得出,云晨潇对这花是精心呵护了一番的。
水心悠想到这里,不觉泪光点点,萦绕双眸,两人相伴同游之景浮现心头,越发清晰。这才分别一会儿,水心悠竟是深深的思念起那亦庄亦谐的云小狗来。一时间情网交织,乱如麻团,痴痴的想道:“她临走时说她有急事去找那怪老头,是了,她定是去找怪老头了!哎,她怎地平时看着机灵,一到事儿上这么糊涂!我这么辛辛苦苦统一五门,还不是想要帮她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