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很快便化为坚定。
“主公,您说的对。”
像是悬崖勒马时的那一根缰绳,源九央的话将烛台切光忠从边缘之境硬生生的拽了回来。
烛台切光忠开始回想。
可以肯定的是,在那个时候,他的确是以暗堕的姿态杀死了主公。
这一点他无法否认。
现在仔细想起来,他那时候的状态,除去小纸人的影响,似乎有着什么操控着他的身体。
不明显,却侵入到他的潜意识当中,影响着他的一举一动。
所以最终他有着自己的意识,并化身为暗堕的姿态。
那个时候,这家伙就已经存在了吧。
是这个家伙操控着他的身体!烛台切光忠浑身发冷,他怎么现在才察觉到。
连带着烛台切光忠想起了那个毁了他们一切的男人,一个微小的细节在此时此刻清晰起来。
男人在经过他所藏身的地方时顿了一下步伐,展开手中的折扇遮掩了青紫的嘴唇,那回望过来的微妙眼神……
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
是那个男人,将这个称呼“他就是自己”的东西放入自己的身体。
生长出来的恶念意识以他为蓝本,模仿他的性格,在自己心神剧烈波动的时候控制着自己以暗堕的姿态出现。
“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烛台切光忠的语调带着之中带着坚定,“你说的那些,只是你自己的妄想。”
“你真可怜。”此时轮到嗤笑的反而是烛台切光忠了,“被那个男人制造出来的你,迫切的需要证明存在于世界。”
“你以为将主公、我还有药研融为一体,就能够取代我,而独立存在于世界上了吗?”
源九央看着烛台切光忠脸上神色的变化,知晓他已经认清楚了事实。
他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太刀说不上有多少熟悉,明明拿到手中也不过是今天发生的事情,然而却在对方姿态变化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同。
暗堕的家伙模仿着烛台切光忠很成功,如果不是那家伙太过明显的表现出自己的恶意,或许他会犹疑一下这些不同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嘛,不过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
源九央对于自己的直觉有着谜一般的自信。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暗堕的烛台切被烛台切光忠戳破了身份,倒像是鱼死网破般挣扎起来。
“你懂什么!”暗堕的烛台切又抢走了半边身体的控制权,脸上的神色带着显而易见的疯狂,“同样是烛台切,为什么只有你可以存在于世界上,而我只能在骸骨之中随着火焰被一同烧毁?”
“这不公平。”
“明明、明明都是烛台切。”眼泪从黑色与红色的瞳孔交织而成的眼中渗了出来,滴落在地上,很快隐没在尘土之中。
“为什么你可以拥有人类的身体,拥有爱护你的主公?”
“我不甘心……”最后一句声音极轻,如果不是源九央听力极好怕是这一句就要随风消逝。
源九央和烛台切光忠皆是一愣。
而烛台切光忠震惊更甚。
是他想岔了?
难怪他面对这家伙就像是在面对镜子当中的自己一样,言行举止,几乎都可以称得上是一模一样,除去性格上有着些许的不同。
一开始以为这家伙是在滋长过程中学习着自己的行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源九央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然而事实的真相总是出乎意料。
“当那位大人把我放进你的躯体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跟我不同。”暗堕的烛台切似乎像是看到了什么,眼中带着些空茫,“你很好,从火里逃生,有了新的主公。”
“不像我,在那场火灾之中被烧毁。”暗堕的烛台切苦笑了下,“如果不是那位大人,我可能连这道意识都保留不下来。”
“我嫉妒你啊,另一个时空之中的烛台切光忠,另一个……我。”
“我要抢走你的主公,抢走你的伙伴,将他们与我融为一体。”暗堕的烛台切语气之中蕴含着强烈的恨意,“没有的东西,我要一样一样的从你身边夺走。”
“既了却了我的执念,也为那位大人扫清道路。”
暗堕的烛台切说完话,开始往另一边压迫,想要尽快尽早的夺取烛台切光忠的身体,去面对源九央,以及药研藤四郎。
两人胶着在一起,烛台切光忠的双眼在黑白红金之间不断的切换。
他们似乎是忘记了,这里可不仅仅有着源九央和药研藤四郎的存在。
——还有着源九央的式神桃花妖和萤草,以及源九央的老师奴良鲤伴和他的百鬼的存在。
奴良鲤伴自是没有听到后来两个烛台切光忠说的话的,但多多少少猜测到了一些。
虽然距离事实有些偏远。
奴良鲤伴从黑暗之中走出,来到了源九央的身边,注视着烛台切光忠。
“央,你干的不错。”对于自己的学生,奴良鲤伴是不吝啬于夸赞的,何况源九央对战小袖之手看上去并不费力。
奴良鲤伴睁开紧闭的眼瞧了下源九央,又复闭上,心中惊讶,面上却是不显。只是经过那么一战,央身上散发出来的妖力又浓厚了不少。
成长期的妖怪,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发生着无法估量的变化啊。
“老师。”源九央依旧盯着烛台切光忠,口中却是向奴良鲤伴询问到,“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把他们两个的意识分开?”
源九央是头一次遇到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