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还是你已经有约了?跟他吗?不然我们就4p吧?我不介意的。”男孩见陈慕杉脸色难看又不说话,急忙接着说,目光望向邱宥翔,一脸的恳求。
陈慕杉只觉得自己要疯了!夜路走多了果然遇到鬼了吧!
“威,我今晚有急事真的不行,你跟那谁说下次我再陪他,今天你们先玩?嗯?”
轻轻地把自己的手臂抽回来,陈慕杉虽然在心里抓狂着,脸上却是露出了苦笑,仍是没有对男孩发飙。毕竟对方并没有做错什么,换成平常他说不定一秒钟就答应了,根本不会这般为难。
“嗯……那好吧。”
听了他的回答,男孩有些失望地扁了扁嘴,点头转身便朝包厢的方向走。陈慕杉仰头视线与那位阿濯隔空对上,他朝对方微微勾了下嘴角,随后男孩就到了对方近前说话,没多久对方很爽快地朝他的方向点头,露出极为灿烂的笑。
处理掉凭空杀出来的程咬金,陈慕杉转头望向也已经回过神来的下属,缓缓地迈步走到他的面前,贴身般地近,在他的耳边用着和平常指派工作时同样冰冷的嗓音轻声而清楚地道:“我在公司还没出柜。你很聪明,知道该怎么办的,否则试用期……”
向后退了一步,陈慕杉伸出食指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后便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夜店,独留下邱宥翔一个人站在原地。
“呵。”
许久,被留在吧台前的年轻人低低地发出了一声笑,双手插口袋转身漫步朝自己的包厢走去,只听坐在包厢里面的兄弟朝他喊道:“操!万人迷哪里去了?去这么久还空手回来?不像你啊!干,你怎么笑得这么yín_dàng!是谁要倒霉了?”
变色龙-5
邱宥翔当然知道该怎么做,而且也已经决定了要这么做。
倒不是因为他真怕了陈组长的威胁,只是如果保守秘密,做个谨言慎行的下属对自己更加有利的话,那他确实是用不着为了这点小私事跟主管过不去。
尤其这件事自己是完全占在上风的。那夜,虽然他们对话的时间短暂,但就在陈慕杉转头与男孩说话之际,回过神来的他趁机将自己的组长从头到脚都打量个遍。
不同于平日拘谨的长袖衬衫黑西装裤尖皮鞋,朴素简单的深蓝低胸圆领毛衣搭配银制长项链,以及贴身的牛仔裤与帆布鞋,这番截然不同的打扮让他猛然回想起前辈们曾经说过的,组长很年轻还不满三十岁。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始终曲肘挂着黑色风衣的左手前臂,腕上的名表换成了黑色皮制的编织手环,交叉缠绕的设计在脉搏处黏合,却仍是紧紧贴缚着手腕。
最后也是最让他惊奇的,是组长的左耳骨上戴着一颗亮眼的小碎钻。在此之前他从没注意到对方有耳洞,就像他也从未发现摘下眼镜整理过头发的他,竟是长得如此清秀好看。
他的眼睛就跟耳骨上的小碎钻一般明亮而眩目,令人忍不住就将目光锁在他身上,完全分不开神。
自他进公司的第一天起,有关组长的八卦就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然而那夜的组长却颠覆了所有他知道的一切。
传闻中的组长,简直就跟热衷于钻研黑魔法的斯内普教授一样,是位存在于软件部门的高岭之花。
对人虽然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却并不让人厌恶。
只因他非但不是个不近人情骄傲自满的讨厌鬼,相反的,他很善于聆听,大多数的会议中他都会先保持沉默,只在适当的时机发言,提出快速有效的对策。
他不太喜欢说话也不太爱笑,所以偶尔在开会或电梯里相遇,闲谈间他不经意勾起嘴角聆听回应时,那略带放松的模样格外受到众人的称赞。
再来就是他从不气急败坏地骂下属,但这并不代表他的管理手段不严厉,因为不管是谁出了错,哪怕是让组员待在公司三天三夜不休息地补进度,他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做好该做的事,领取应得的酬劳,做不好就做到好为止。
这是他最常对新人说的话,所以能熬过来的人总是不多,然而每一个熬过来的,就算日后换部门或是跳槽到其他公司,面对错误与压力的心理素质也都在常人之上。
前辈们都说,只要能自律做好分内的工作,他就是个宽容又贴心可靠的组长,即便他从不过问大家的私生活,也不参与大伙私下办的聚会。
可是好几次,组员家里的父母伴侣孩子生病,他们自己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时,那几天组长派下来的工作,就都会是些相对简单,专心上班就能在下班前处理好的案子。
而平常的组长是不负责写程序的,他有他自己该做的事与该承担的责任,就只有在那种时候,大家才会在窗体里看见组长的程序链接,以及课长的审核。
流言盛传,组长一定是老板的什么人,才会这么拼命地为公司工作,刚来没几年就爬上组长的位置,甚至还让整个组多扩充了一间办公室。
真相究竟是什么邱宥翔不知道,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组长之所以能这么不要命地工作,估计也是在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或许同性恋看似没有成家养孩子二十年的花费,却不可避免地要面对养老的问题,现今就连女人都有高比例的孤独终老,同性恋更是不可能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