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明霄一愣,刚才急着把t恤还给辰又,再拿回自己的脏衣服,居然一时疏忽,忘了顶楼是季先生的办公区。
那个季先生……
明霄摸摸自己未干的头发,明白现在这模样太邋遢了,绝不适合出现在老板面前。
“真是,你急着还衣服给他干嘛啊。人家小妖精一个,说不定还不稀罕。”蔡苞拿来吹风,要给明霄吹头发:“而且顶楼是那么容易上去的吗?你一个一百八……”
突然,蔡苞两眼放光地盯着明霄,1秒后大喊道:“小明小明,你他妈真聪明!”
明霄皱眉,拿过吹风自己吹,“别他妈叫我小明!”
“我可以说‘他妈’,你可不能!万一现在说习惯了,以后对着镜头也来一句‘他妈’,那些记者啊黑粉什么的,一准黑死你。”蔡苞教育完了又挤眉弄眼道:“小明,你的本意不是去顶楼还辰又衣服吧?”
明霄想,老子本意是去把脏衣服拿回来!
于是点了个头。
蔡苞一把揉乱他的头发:“我说呢!咱小明太聪明了!”
“不要叫我小……”
“你是想让季先生看到你刚洗完澡的样子吧?”
明霄哑了,震惊地看着蔡苞。
蔡苞竖起大拇指:“曲线救国,有脑子,不愧是我菜包子喂出来的心机gay!”
“你丫才心机gay!”明霄一脚踹过去,“我真是去还衣服!”
蔡苞才不信:“你刚才点头了,我又不瞎。”
明霄百口莫辩,一看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丢开吹风道:“算了,以后见到他再还吧。”
“别啊,这么好的借口,怎么也得去季先生面前走个秀啊!”蔡苞说。
“滚!”明霄不耐烦地喊。
“滚?”
门口,站着刚推开门的辰又。
明霄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如同鸡窝,看到辰又的第一反应不是解释那个“滚”,而是立即转身,抬手捋一头乱发。
辰又其实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了,敲门没反应,才试着推了推门。没锁,正想喊一声“明先生,我又来了”,就被吼了一声“滚”。
迷茫了。
但当目光落在明霄的鸡窝头上时,迷茫顿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绒毛般的欣喜。
心里一个声音迫不及待地说:我家霄霄好可爱啊!
明霄手忙脚乱,根本理不顺头发,索性抓起一根橡皮筋,将头发胡乱束起来,额头全露在外面。这样虽然还是挺乱,但起码不像鸡窝了。
他转回来,抓起纸口袋递给辰又:“才,才洗了澡。你来得正好,昨天的衣服我洗了,喏,谢谢。”
辰又接过口袋,眉梢挑了挑,语气和平常不太一样,似乎带着很轻的失落:“还要还给我啊?”
当然得还啊。明霄点头:“谢谢。那个,我的脏衣服……”
辰又声音一冷:“哦,我扔了。”
明霄诧异:“扔了?”
“是啊,都脏成那样了。”辰又说:“果汁洗不干净的。”
明霄心中一沉,眉头微皱起来,突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倒不是可惜那件t恤,衣服不值多少钱,而且果汁确实不太好洗,实在洗不掉的话,以后只能在家里当睡衣穿,而睡衣已经不少了,不缺那一件。
但辰又的态度出乎他的意料。衣服说扔就扔,连问都没有问他一声。
不知是否是错觉,明霄觉得辰又刚才说话时的神情和以前不同,又冷又硬的,好像在生气。
可是为什么会生气呢?
衣服被扔的都还没生气啊。
心中琢磨一会儿,才发现辰又手里也拿着一个口袋。
“这是?”明霄心想,不会又是季先生送的水果吧?
“哦!”辰又眼角往上扬了扬,提起口袋:“《眼见》的作者托制片人送你一本签名书,制片人找到季先生,季先生让我拿给你。”
明霄接过口袋,里面是最新版《眼见》。
这个作者……有点神奇。明霄想。
辰又送完书就走了,蔡苞特别不客气地拿起书翻了翻,“哟,真有签名啊!”
“我看看。”明霄拿过来,只见扉页上有一串字迹并不漂亮的话:那我要当个小神仙!
“莫名其妙。”蔡苞说:“我还以为会写个‘to亲爱的明霄’什么呢。”
明霄也觉得这话莫名其妙,但联想到“小神仙”是作者的笔名,便觉得能理解。
只是刚才心中突然掠过一种难以形容的熟悉感,却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辰又回到顶楼,将自己撂进窗边的懒人沙发里,嫌弃地丢开明霄还来的t恤,喊道:“啊!”
那沙发以前没有,是他自己搬来的。
季先生靠在桌边,一边抬手看时间,一边心不在焉道:“你吼什么?”
“明霄把衣服还给我了,还找我还他的t恤!”辰又在懒人沙发上打滚,长腿一斜,身子一歪,整个人栽到了地上,撑起来愤愤不平道:“感觉像被发了好人卡。”
季先生对他毫不同情,甚至勾着唇角笑了笑。
“小舅,你刚才笑了是不是?”辰又哀嚎:“你居然笑我!你知不知道追人很辛苦的啊!”
季先生眸光微动,轻声道:“怎么会不知道。”
辰又却没听到,趴在沙发上扑腾:“被宠爱的都有恃无恐,我的难过你不懂!”
季先生淡笑着摇头,又听他喊:“居然要我还衣服,我才不还!我要留着,每天抱着睡觉。”
“那t恤是明霄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