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纯安离他近于半个身位,姿态是不容分说的侵略性,何衹宁闻到他身上苦艾的气味。正渐入松杉的基调里带出一点似有若无的茴香,木质的男香里晕开丁香温暖的甜意——何衹宁认出这个香味,且时隔九年来,对它依旧完全没有抵抗力。
这是犯规,他想,他什么时候偷偷用的香水,而气味又正好保留在同他们九年前第一个吻一样的前调里?
何衹宁的呼吸微微一滞,独特的气味总是伴随着某一段回忆,他不太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裴纯安声音里带着笑意。他说:“何先生看起来好紧张。明明是我要表白,怎么反倒是何先生耳尖先红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事了?”
何衹宁黑发半干未干,被他自己擦得不太整齐,刘海撩到耳后去了,导致何先生全身上下最诚实的耳根部分便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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