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郁焕抬头笑,“不烧啦”。
陈砚冬摸了摸郁焕额头确认,“嗯,好点了”,起身下床给人倒水。
郁焕坐起来借着床头陈砚冬打开的一盏小灯,环视整个卧室。整体空间很大,前后一共有两个门,后面一个应该是通向衣帽间。
看着身旁枕头凹陷下去的一部分,郁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着正端着水杯朝他走来的陈砚冬微微一笑。
“怎么了?”陈砚冬好笑,郁焕一脸没睡醒,但一双眼看着他格外有精神。
郁焕喝了口水,放下水杯,一本正经:“要是我这次不来找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说啊”,这么一想,事态还可能更严重,“万一,我说万一啊”,郁焕莫名对接下来的假设有些怂,“我要是喜欢上别人怎么办,你怎么办?”
一大串问题,陈砚冬始料未及,也愣了。
郁焕一脸我就知道,放下水杯,叹了口气,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耸耸肩:“如果真这样,那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份咯……”
陈砚冬忍不住笑,看来这家伙感冒真好了,心思还挺多。不过这个问题,他确实答不上来。
陈砚冬诚恳万分:“我也不知道。”
郁焕也深有同感,点点头,躺下盖好被子,“哦,那别想了,我们还是睡觉吧”。
过了一会。
“砚冬哥哥,那你会难过吗?”
陈砚冬知道郁焕说的“难过”是因为什么。
难过吗?
陈砚冬依旧不知道,只是眼前这一切于他而言,太过珍贵。
可遇不可求罢了。
没等陈砚冬作出回答,郁焕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你放心”,转头,目光发亮,信誓旦旦:“刚刚的假设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不可能有,你可以直接忽略不计。”
“为什么?”陈砚冬转头看郁焕。
“因为我不会让你难过的。”
第三十九章 分离在即
临近毕业,郁焕第二天还得赶回澳洲,陈砚冬给订了晚上的机票。中午郁焕没起得来,那句“不会让你难过”之后又话唠了,细数从小到大对于陈砚冬的印象。
不过印象来源,基本都是长辈口中的陈家长孙。其实郁焕小时候见过一次陈砚冬。
“那个时候我还没去小姑那,祖父说我当时很怕你,一句哥哥都不肯叫,给多少糖都没用。”郁焕拉着困得不行的陈砚冬,兴致盎然,陈砚冬有一下没一下地应着,“嗯”,这件事他是有印象的,不过很模糊,“你后来叫了”。
“真的?”郁焕一脸不信。
陈砚冬睁开眼,想了想,记忆里有一个很漂亮的娃娃,就是哭得太响,他记得当时还挺嫌弃郁焕一脸的眼泪鼻涕——不过他是不会说的,仅是给郁焕确认因果:“你祖父收走了你的玩具。”
郁焕信了。
——果然,结局太惨烈,记忆自动删除。
“切。胜之不武。”郁焕很鄙视,“我才几岁,你们就收我玩具!”
陈砚冬笑,“那时我祖父也在,两家人都不好意思。只不过你祖父脾气比你倔”。
“这倒是真的……”
接下来又唧唧呱呱说了好多,陈砚冬一度怀疑吃的退烧药里有兴奋剂,好几次把郁焕抬起的头按下,过一会,又抬起。
等生物钟影响,陈砚冬早上七点多醒来的时候,郁焕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了。
陈砚冬把人摆正,又抱着睡了会。
他难得这么困。
等到郁焕磨磨蹭蹭起床,陈砚冬已经打完了给徐陵的电话。徐陵不是很在意范先洲的影响,他现在在亲自策划一档纪录片,也算分身乏术,不过如果赵繁川之后亲自邀约,角色合适的话,他会加入。陈砚冬没有多说什么,他明白徐陵想要转行做幕后的想法,说有需要可以提。
“师兄”,徐陵叹了口气,“老是麻烦你”。
“你是有实力的,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拍戏。”陈砚冬只说了这一句。
之后又接了frank的电话。《听声》已经进入了后期制作,两个月后就会确定上映时间和院线排片。以后近半年的时间就是重点城市的点映和粉丝看片会。那段时间最忙。
“砚冬你好好休息,等时间确定,有的忙了。”平板上密密麻麻的城市院线,光北京就有二十余场,frank深表同情,“不过公司会安排其他明星出席,陆深和甄蕴也会以情侣档助阵,他们现在太火了,到时候你就不用说太多话了……”frank深知陈砚冬脾性。
“好。确定后发我一份。”
“没问题。”
过后又温了两遍粥,陈砚冬看了眼墙上的钟,这个家伙。转身准备进房间叫人的时候,就看见郁焕一边套着帽衫出来,一边接着电话,还不忘冲他笑。
“……嗯,一大早就起了。嗯,放心吧小姑,我正准备吃中饭,砚冬哥哥做的,嗯……”郁焕按下手机,面不改色,口型:你会做什么菜?
陈砚冬哭笑不得,陪他口型,一字一字说着蔬菜名。
郁焕皱眉:全是素?给我两个荤菜!
陈砚冬想了想又给了两个。
郁焕很满意,给了个大拇指。
陈砚冬完全无话可说。
火腿香菇蔬菜粥,气味鲜香,过分诱人。一个七八分熟的煎蛋躺在淡纹瓷盘里,还冒着丝丝热气。阳光透过客厅一面大玻璃照来,几番折射,最后在桌角轻轻舞了起来。
“你吃过了?”郁焕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态度端正:“我是不是话太多了……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