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跑了整整一夜,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我已然把狄族领地远远远远地抛在身后。四下一片空旷草原,除追风四蹄踏地的“答答”声外,便只有天空飞鸟偶尔振翅的扑闪。我不饿,也不困,以为自己会不舍得,这会儿竟也没那么多离愁别绪。我一路喊着“驾、驾”,驭马前行,如此又驰了一整个上午,到下午,追风速度不减,我却累了。
确切来说,我又累又饿。
纵马疾驰,比拿步子跑一上午还累,何况我没吃没喝,元气未愈,体力根本跟不上。可是要撑下去,必须撑下去,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哈丹重信守诺,不可能帮我回朝,我也不愿借他的力,否则来日便是庆朝欠狄族人情,这人情要如何还?我要回去,还要借自己人的手,被军臣拥立,正大光明地回去。
如此想着,我又夹紧马腹,驱赶追风,叫它跑得再快些。追风果然神驹,耐力惊人,速度不减,草原上常有野兽出没,尤其夜中,野兽嚎叫不断,我俩一人一马,又没带武器防身,本该担心害怕才是,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