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日头偏西。
恒昭忽然动了,眉头拧起,脸色泛白。还不等发觉他不对的玄非上前查探,他便猛然睁开了眼睛,一口血喷了出来。
☆、由来
“帝尊!”青弋和玄非齐齐喊出了声,朝床边走去。
恒昭抬起衣袖蹭了下唇边的血迹,低声道:“不要紧。”
青弋脚步顿了顿,没再上前,反而退了回去。
华承南先前一直绷着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头软软地歪向一旁,似乎是这段昏迷让他累极了。
钟锐帮他拉好被子,询问地看向恒昭,想问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恒昭借着玄非的搀扶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道:“他可能会睡得久一点,你别急,好好照顾他,不会有事的。”
“久一点……是多久?”
“十天半月,”恒昭咳了两声,“这就不好说了。”
玄非见他还是不舒服的样子,道:“帝尊,臣先送您去休息吧?”
“怎么,你们不好奇我探出来的结果么?”恒昭对远远站开的青弋招了下手,“来,送我回房,我有事跟你们说。”
青弋却没挪步子,犹豫道:“不如还是改天……”
“我说今天就今天,磨蹭什么!”恒昭说完,懒洋洋把一身的重量都交给了玄非,走了没两步,又回头催促青弋道,“快点!”
出了养心斋,玄非问道:“帝尊,您住哪间?”
“往前走。”
“随便选喜欢的?冥君不会答应吧?”玄非好心道,“这个时候您还是不要惹他生气,不然打不过他还要吃亏。”
“……”恒昭哼唧两声以表达不满,“别忘了当初可是我帮着他们俩一起建起这个地方的,我怎么会不给自己留房间?”
玄非将他往上托了托,“到底哪一间?”
“对面最高的那个,”恒昭用下颌指了一下,“百花楼。”
才从养心斋走出来的青弋:“……”
恒昭被玄非搀扶进了那极有特色的百花楼,舒舒服服地靠坐在了宽敞松软的大床上,又接过他端来的热茶漱了口,这才吁出一口气,道:“坐,青弋进来,别在门口杵着。放心,我没事,更没有你以为地那么喜欢你。”
青弋:“……”
玄非听得稀里糊涂,“帝尊为什么要喜欢他?”
“……”恒昭干咳,“你别误会,我跟他可是清清白白的。”
玄非:“……”
青弋简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进门后也没靠近,找个距他稍远的靠窗位置坐下,道:“帝尊的样子可不像没事。”
“不过是五千年的道行交代进去了,没什么打紧。”恒昭浑不在意道。
“什么!”玄非大惊,险些把手上还没放回去的茶杯扔了,“五千年的修行就那么没了?帝尊到底做了什么?”
虽说他们是与天地同寿的神,可一身神力也不是天生便有,那是在漫长的成长中通过努力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纵使生命无尽,五千年对他们来说也绝不是短得可以说舍弃便舍弃的时间。
可恒昭看上去却一点也不沮丧,反而很是得意地道:“我摸到了传天音印,把里头收藏的历代传天音人的记忆过了一遍。天还是舍不得对我太苛责,五千年,实在是便宜我了。”
“帝尊这次可是冒犯了不能冒犯的人,”青弋不赞同道,“大敌当前,自损战力实非明智之举。”
“是是是,”恒昭鼓励道,“说真的,我觉得以你的能耐,只要狠狠心,这时候想要趁虚而入,取我天帝之位代之,未尝不可能。”
青弋:“……”
玄非将越扯越远的两个人拖回来,道:“看帝尊心情不错的样子,是探到不少有用的东西了?”
恒昭唇角一勾,神神秘秘道:“弄清楚了万年前都没查出来的天魔的来历,你们好不好奇?”
青弋和玄非一起摇头,“不好奇。”
恒昭:“……”
“先休息,明天再说吧。”青弋站起来,看样子就要走。
“天魔其实是守塔仙找到的那一代传天音人身边的一个侍从,”恒昭也不管他说什么,径自开口道,“亲眼目睹了守塔仙是如何一步步心生欲念踏入魔道,又是怎样自取灭亡的。他从中学会了很多,加上自己天赋高,所以觉得能比守塔仙走得更高更远,而事实上也的确可能。”
玄非皱眉看着他。
恒昭摊手,“你得让我说,不然明天我就忘了怎么办?谁知道天道还会不会再从我这里拿走什么,这事不能拖。”
青弋只好又坐了回去,“那帝尊便说得详细些吧,他学了什么,天赋又表现在了哪里?”
“他从守塔仙那里学到了不少修魔道的方法,自己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不说,还被他创出了一种能分离魂魄不死,各自修炼进步的法门——这可就是他的天赋了,三界之中只怕再无第二人能做到。”恒昭脸上的玩笑意都收了起来,越说越认真沉重,“他还偷听过守塔仙用符语向传天音人提问,从而记住了那一长串复杂的文字,并且也从传天音人那里求得了破九霄之法——也就是前不久他入无存之疆去拿混沌金丹的根源所在。”
玄非诧异道:“这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而且当时混沌金丹成了么?这世上当真没什么事是天道不知道的,所有的一切是不是早已注定,我们其实无力改变什么?”
“我是不清楚,不过身在此位,也不能毫无作为。”
青弋问道:“后来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