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桐语听了解释道:“自南北朝以来, 佛门势大,寺庙所有的土地可以不用交税,甚至可以侵占别人的土地, 再加上战乱,许多人都愿意去当吃得饱饭的和尚。”
空桐语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些和尚里面自然也不乏强盗山匪,而佛门也不在意他们是不是清白人家,这些人都是他们养的私兵。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唐初,颁布了度牒制度之后才得到好转。”
谢晗听了空桐语的解释,了然地点了点头,这座寺庙里的僧人大概之前都是山贼土匪一流的,那么犯下如此大的杀戒也有了理由。
“走吧,这里并不是个好地方,亏那老和尚以为将那些冤魂变成佛陀座下散花的天女就可以消除这些怨气。”说罢,空桐语牵着谢晗的手离开了这座寺庙。
在马车中,谢晗一直提不起精神来,一旁看书的空桐语也发现了这一点,将书放下后,用手捏了捏谢晗的脸问道:“可是因为画壁的事而烦恼?”
谢晗也没拍来空桐语捏他脸的手,只焉焉地点了下头。
“此事已经过去几百年了,再说那老和尚已经说了要为她们超度,你何苦烦恼这些。”空桐语劝慰道。
谢晗点了点头,将画壁的事全部抛之脑后。
快到中午的时候,空桐语和谢晗终于走出了山中,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前面有个卖茶的摊子,谢晗见了便停下了马车,对空桐语说道:“我们去喝一碗茶吧。”
空桐语点了点头,和谢晗一同下了车。进入茶棚,里面已经有一个书生等着上茶了。
“客人,这是你要的茶。”卖茶的老太太端着茶碗笑着说道。
正准备将茶接过的祝悦一看,这茶碗里的茶水浑浊,仔细一闻还有一股邪味儿,便不想再喝茶,转身就往茶棚外走。
那老太太见了,连忙拉住祝悦的手道:“客人别走。”
接着老太太又朝茶棚里面喊道:“三娘快给客人上好茶。”
“来了。”只听闻茶棚的帘子里传来娇俏的声音,接着帘子里便走出了一个漂亮的女郎,玉手正捧着一个白如美玉的茶盏。
那被唤作三娘的女郎走到了祝悦的面前来将茶盏捧到了祝悦面前。
只见女郎手中的茶汤颜色清透,香气扑鼻,加之又有美人亲手捧茶,祝悦竟鬼使神差般地将茶汤饮尽。
“这茶是什么茶?我还要喝。”入口的茶汤甘美得超出了祝悦的想象,喝完之后,祝悦还想再喝一碗。
老太太听了祝悦的话,笑容满脸地道:“客人既然还要再喝,那我便再去拿些来。”
说完,那老太太便转身离去。
祝悦见老太太离开,连忙抓住了女郎的手,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姓寇,婆婆唤我三娘。”寇三娘小声地回答道。
“三娘。”祝悦小声唤道。
寇三娘一听便是羞红了脸,将脸别了过去。
祝悦见三娘羞怯的样子心中爱怜无比,心中便起了想要娶她回家的想法,于是祝悦取了寇三娘手上的戒指要求作为信物,又要了些许茶叶藏在戒指中。
“三娘,你家住在哪里?我好上门去求亲。”祝悦小声问道。
寇三娘轻轻一笑,推了推祝悦道:“你走吧,我晚上还在这里,婆婆要出来了。”
祝悦被寇三娘这轻轻一推竟是推出了茶棚,祝悦出了茶棚后想起自己还要去见同年于是便急忙向同年家赶去。
这时候,老太太正端着茶水走了出来,见祝悦不在,便向寇三娘问道:“那客人呢?”
“那客人等不及了,便先走了。”寇三娘回答道。
老太太听了点了点头道:“怪我动作太忙了,三娘快去给那边的客人上茶。”
说完,老太太朝寇三娘使了一个眼神,寇三娘立马心领神会地去里间端茶。
谢晗听见老太太要给自己和空桐语上茶了立马坐直了些许,原本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就要喝茶的,但无奈人家小姑娘和书生正在调情,打扰人家谈恋爱可是不好的,于是谢晗准备等老太太出来或者小姑娘谈完恋爱再准备要茶。
寇三娘听了老太太的话连忙从里间端了两碗茶出来,正在要递给空桐语的时候却被掀了茶盏。
见此,谢晗立马警觉了起来,空桐语可不是个会随意对普通人发脾气的人。
“这位道爷你这是做什么!”老太太看见这一幕不由怒骂道,“烫伤了我孙女的手你赔的起吗?”
空桐语听了老太太的话冷笑:“赔不赔的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水莽草做的茶我喝不起。”
路过此处,正准备进茶棚喝茶的人听了空桐语的话,脚步一顿,然后往别的方向走去。
老太太听了空桐语的话又见走了的客人不由怒骂道:“你血口喷人!”
空桐语将桌子上的茶杯拿到手上一转,反问道:“我血口喷人?”
“我以为你对之前那书生下了水莽草,便不会对别人下手了,你竟然敢动到我的头上,我也只能惩戒你一番了。”
等空桐语说完,老太太面色一白,看起来像是要厥过去一样,那唤作寇三娘的少女则是害怕到快要哭了出来。
然而谢晗的关注点不在水莽草身上,也不在继续作恶的婆孙身上,而是……
“空桐,你竟然没有拦下那个喝茶书生!”谢晗震惊以后,又转头问道,“他还有救吗?”
看着谢晗的反应,空桐语不由低低笑出声来,轻声解释道:“这水莽草是那书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