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至点点头:“是有一阵子没见了。”
程锡问:“比赛呢,情况如何。”
低着头的青年突然仰起来,然后又懊恼地叹了口气。虽然听不懂中文,但也能估计到这是在问场上的情况。
“不太理想,这一局是关键,但目前为止我们得分很低。”徐至陈述事实。
青年沮丧地低语:“把你牵扯进来我很抱歉,先生。”
“你不必自责,现在下定论还过早,”徐至道,“我和他没什么默契,之前都没打过双人。大概两击之间就有斯诺克,而那两个人应该是凭借赌球为生,配合度很高。”
徐至没有做过多的思考,他拍拍那青年的肩:“这样,你把球杆给他。”
青年像是破罐子破摔,直接听从了徐至的话,将横放着的球杆立起来,递给程锡。
同样的,程锡也没打过双人,更何况徐至让他接替的人是前职业选手,他自认没有金刚钻,这个瓷器活他不太敢揽。
察觉出程锡的犹豫,他的语调微微放平:“没关系,我信任你。”
球场上的人像是注意到了对手的异动,其中一个鼻头有冻伤的人朝他们吹了声口哨:“怎么了老兄,搬了一个救兵还不够,还想让人替代你?”
“我们都知道那家伙是个废物,”正在打球的人哂笑,话语间带了脏字,“代打当然可以,不过我们要求加码。”
低级挑衅,戳人痛处,金发的白人开始拉扯徐至的袖子。
徐至并不理会,他手腕一动,摆脱了青年的肢体接触:“我随意,你们想加多少。”
“再加三千。”
“好,”徐至今天携带了支票簿,他在最上面的一张写下一串数字,“一万二,支票有效可兑。筹码在于你们以后不许出现在这个球馆,接受不接受?”
天上掉下的冤大头。
除了程锡以外,在场的所有人应该都这么想。
还在场上的二人甚至为了表明他们的志在必得而特地让出了一杆,商量着兑换了支票之后要做什么。
斯诺克双打并非一人一杆,而是一人一击,对协作能力和战术要求很高。程锡之前与徐至切磋,知道徐至的球路并不循规蹈矩,单打独斗他是强者,在团队中反而成了最大的绊脚石。
得益于关峰之前记录的素材,他私底下将徐至的路数研究了个遍,除了很独特的技巧与过于刁钻的攻击他学不来之外,能够表现的,他都已经在镜头下完全复制出来。
他的起点相较于那位素不相识的球手而言,高了不知多少。
他迅速冷静下来,没有超分,球桌上红球的数量足够他们追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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