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星看着宛如土匪入境的黑发魔族有些头疼,“所以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只是和我聊天吗?”他可不觉得这位魔神会无聊到这种地步。
“自然不是,我来接你走。”正在欣赏壁炉上挂着的壁画的巴尔转过身,如此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会被伊撒杀了的。”小孩儿看疯子般看着他,让巴尔有些不满。
英俊的黑发魔族咧开嘴,笑得肆意,“想杀了我?除非他活够了。”血色的眼眸看向面前漂亮的小孩儿,“所以呢?你跟不跟我走?”虽然这么问,恐怕不管束星答什么,在巴尔耳朵里都只会有唯一一种选项。
但让巴尔没想到的是,少年居然很认真地皱起眉,考虑了起来。
“你和伊撒打起来胜算怎么样?”
“五五开。”魔族诚实道。
小孩儿眼珠转了转,很干脆地从地上站起来,拉住魔族温暖干燥的手掌,“那么,带我走吧。”
魔族愣在原地,显然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他眨了眨眼,瑰丽的血色眼眸意味不明地看向一脸无所谓的少年,“这里我早待腻了,不过先说好了,要是到时候伊撒追过来,我可不会管你,我会把错全部往你身上推。”
巴尔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其实我还挺中意你。”
“废话那么多,肉麻死了。”人类的小孩儿毫不留情地表达出他的厌恶。
巴尔其实只是想绑走小孩儿激一激那假正经的神明,毕竟看他变脸也是漫长时间里的一大乐趣,然而阴差阳错,绑架居然变成了合谋。
——不得不说,这小孩儿总能带给他惊喜。
黑发的魔族抱起漂亮的人类少年,没有神明那样温柔地顾及,尖利的黑色指甲毫不犹豫地撕裂开结界。
巴尔从窗边一跃而下,宫殿在眼前迅速缩小,灰色的岩壁疯狂往后退去,极速的风吹起鼓膜发出破空之音。束星想说话,然而张开嘴却被倒灌了一口冷气。
在即将接近地面之际,黑发的魔族才堪堪展开背后的蝠翼,贴着草地划过。
“你这个疯子!”心脏还在胸腔狂跳,束星骂到,一张小脸被吓得惨白,然而那双蓝色的眼睛却亮晶晶的。
巴尔在空中翻了七百二十度,换来小孩儿低声的惊呼。
隔了一会儿,胸前的衣服被拉了拉,已经恢复血色的小脸仰着看向他,“其实挺好玩的,我们能再来一次吗?”
英俊的魔族哈哈大笑,贴在他胸口的小孩儿能听见那带着磁性的胸腔共鸣。
巴尔把人先带回了伊奥斯,他用美酒招待漂亮的少年,却被不会喝酒的束星拒绝了。
黑发的魔族发现少年倒是很喜欢府里的舞姬跳舞,特别是那穿着红色长裙的舞蹈。
伊奥斯的夜晚是醉人的,月光永远明亮,魔族收敛住背后的蝠翼,靠坐于窗边,手上是还半满的酒瓶。
这是他凭着和酒窖老板娘多年的交情好不容易求来的一瓶,在酒窖中放了十年的酒,拧开瓶口的木塞,血一样的酒液散发出甘甜的气味。
照理说他完全可以硬抢,但那不符合巴尔的风格。
美酒总要让人心甘情愿交出来,才会更加甘甜。
门忽然被谁推开了,巴尔斜着眼往门口望去。
火红的长裙,欲遮未遮的红色面纱,如流淌的光般的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纤细的手腕与脚腕上都挂着一串铃铛,以高举的手掌声为鼓点,赤足舞蹈着。一步一步,在铃声下舒展着身躯。
巴尔仰头灌下一口酒。
刚开始,他还和人类一样喜欢用昂贵的器皿盛着那酒液,细细品味。可几千年过去了,再甘甜的酒也不过那样,他也习惯了直接用酒瓶喝酒,仰头饮尽,让那酒液划过喉管带起刺痛感。
红唇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旋转的舞步带起裙摆,露出白皙修长的小腿。
小孩儿对这些很有天赋,只学了两天便得了不少姐姐们的夸奖,动作虽不到位,但那独特的媚意却是与生俱来的,蕴藏在每个舞步里,只消一眼,便能让人万劫不复。
小孩儿转到靠在窗边的黑发魔族身边,扯下面上的红纱,兴致勃勃的,像是一个刚学会便急着对家长炫耀的孩子,笑容带着纯真的意味。
“我跳的怎么样?”他高高兴兴地询问巴尔的想法。
黑发的魔族移开视线,重新看向窗外的银月。
“不怎么样。”他不是伊撒,没有宠着这小孩儿的必要。
少年明显有些失望,他沮丧地低下头,应了一声,出去了。
听见门关闭的声音,巴尔仰起头,性感的喉结滚动,瓶中的酒液被一饮而尽。
有些涩,让他嗓子都哑了。巴尔不着边际地想到,没由来地,忽然想起刚刚少年望向他的那双眼睛。海蓝色的,和窗外的艾庭海一样的颜色,亮晶晶的仿佛有星星在其中闪烁。
在伊奥斯待了几天,好动的小孩儿明显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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