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尽了。”青蝉喃喃重复,眼泪就这么滚下来。
是啊,人都不在了,那船还留着做什么呢?
入了夜,端木早走了,只是她带来的话,却依旧让青蝉绞痛难安。
端木安慰她很多,青蝉什么都懂,但是要接受就太难了。
真的太难了。
漆黑的屋子里,青蝉连灯烛也不愿去点,趴在桌子上,闷声哭得喘不过气。
姜无忧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青蝉。她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走过去,手心落在青蝉肩头。
青蝉抬头看她,泪水顺着脸庞滚滚而下,喉间哽咽:“宸娘死了。”
姜无忧:“我知。”
青蝉以为端木去竹屋寻自己时已将事情告知姜无忧,谁料姜无忧却道:“宸玉离开死亡沙漠前来找过我,托我照拂于你,那时她便已萌生死意。你如今哭得这样伤心,不是她所愿。”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青蝉心痛更甚之前。宸娘知她心意,为了她才会去请求姜无忧,哪怕是决定去死了,心里还是惦记着她。
如今自己与姜无忧好好的,宸娘却再也不会知道了。
青蝉呜呜咽咽停不下来,姜无忧也由得她。后来她哭累了,支在桌上对着虚空发愣。姜无忧打横抱起她,将她安置到床上。
“闭眼睡一会,明日回丹亭,去见见细砂。”
青蝉听话地闭眼,眼泪却顺势流下来。姜无忧轻拍她后背,哄她睡了。
日头升起,又是一天。
青蝉去见云红.袖,只道兄长挂念,让她速回丹亭。
云红.袖病怏怏的,听青蝉说完,讲道:“说是来侍奉我,在主殿待的日子几乎不及丹亭多,你这兄长,该说他什么好?护犊也没有这样的。”
青蝉哪有心情跟云红.袖打机锋,只是顺着她话茬:“望城主恩准。”
云红.袖目光朝外头幽幽一转:“没什么恩不恩准的,姜大人都在等着你了,我还能说个‘不’字?”
青蝉行了个礼,正待退下,云红.袖蓦地坐直:“如此也好,我便随你一道去丹亭,权当散心吧。”
青蝉心头突突直跳,云红.袖看她脸色,挑眉:“怎么?不行?你昨日可不是这样讲的。”
昨日?
云红.袖:“你不是说要陪我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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