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白玉堂心虚地一展折扇。
展昭摇摇头,狐疑地盯着白玉堂略红的俊脸,于是一手握紧伞,半边身子探进白玉堂的伞下。白玉堂看着那猫儿睁着一双好奇的眼,越来越近,堪堪停在自己的面前,伸出手背“啪”的一声贴上他的额头。
随后又撤回放在白玉堂额上的手,展昭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喃喃道:“也不是发烧啊。”
听见那猫儿的话,白玉堂觉得这雨水似乎是钻进了身体里,原本热烘烘、闷声响的心口“噗滋滋”被浇了个透顶。也不知是要恼,是失望,或者是其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白玉堂收起折扇,叫一声正向前走的展昭,“猫儿。”
“什么?”展昭侧身,见那耗子笑意渐浓。雨水“啪嗒啪嗒”落在伞上,灰蒙蒙的天气里,弯曲曲的巷子里,白玉堂一身白衣,俊美容颜上带着好看的笑容,连一双凤眼也泛着不知名的光芒。
展昭觉得心口闷闷的,踹一脚白玉堂的靴子,怒道:“白耗子不准对我笑得这么恶心!”
“啊,臭猫脏猫!白爷爷玉树临风、fēng_liú潇洒,哪里恶心了!”
“哼,白五爷红颜知己满天下,多的是人要看白五爷,少展某一个又能怎样?”展昭踩得地面“啪啪”响,久不见那耗子回嘴,疑惑地回头。
却见白玉堂笑意里带着些许猜不透的认真,“猫儿,你吃醋了?”
“白、玉、堂!”展昭那个气啊,真想扔了伞,抄起巨阙将这耗子丢回松江府。
凡事有个限度,猫儿炸了毛就不能再逗了。白玉堂见展昭上前叩门,低头轻笑,来日方长嘛。
柳依依抱臂站在门廊下,见那两人忽然就凑到了一起,油纸伞挡了个齐全,那姿势情形说不出的暧昧,于是索性靠在墙壁旁,端看那两位爷还能闹出什么花。不怪她柳依依八卦,也非爱窥他人心事。谁让那两人眼里只能看见彼此,其他的都是蘑菇,瞧那一对一答一颦一怒,可不就是打情骂俏吗!
得亏都是男人,否则柳依依就得准备礼金了。锦毛鼠白玉堂万花丛中,来去潇洒,fēng_liú多金看似有心实则无情。他兴许会在你生辰时送上一支簪,但绝不会在你许了芳心后,对酒唱诗词。若有哪个女子得白五爷如此相待,那定是白玉堂连心带情一并拿了出来的。
正想着,前头那公子就在自个门前停了下来,一股脑地上前敲门。柳依依翻了翻白眼,这么个大活人、大美女在一旁竟然看不到!
不是心有所属,除了心上人其他人全是豆腐,那就是个睁眼瞎!
“咳!”柳依依这一咳,不止展昭回了神,就连白玉堂都禁不住揉了揉耳朵。
展昭看着对面抱臂看她的人,尴尬地红了脸,“姑娘,在下展昭……”
柳依依摆摆手,可不是南侠展昭,“废话,都暗通款曲共处一室了我怎不知你是展昭!那你今个来是提亲呢还是来提亲呢?”
这话惊了一旁的白玉堂,先前听见这声音极耳熟,白玉堂才抬眼看了看四周,可不是柳依依的琴阁。柳依依的话一说完,白玉堂险些握不住伞,上前一步瞪了一眼展昭,那猫儿却也鼓了腮帮子无辜地回瞪。
白玉堂泄气,上下打量一番柳依依,“妮子,你不是喜欢白爷爷我吗?还是打算退而求其次随便找个人嫁了算了。”揉了揉眼睛,问展昭,“这就是和你那不清不楚的仙女?”
“白玉堂,你闹够了没。”
“五爷莫不是看笑话来了。”
白玉堂望了望天,用折扇戳开大门,当先进了阁。
许是入冬,花草稀疏,这琴阁比以往清冷、凋败了许多。
白玉堂随意坐了,一双凤目便盯紧了柳依依,然后又瞧了瞧端正品茶的展昭,折扇在指尖转了一圈,“啪”地一声按在桌子上。
先前听李庆说了整件事的起因,那猫儿不知怎的勾搭上了某家姑娘,却不愿负责。于是徐州侠义之士群起而攻之。白玉堂自然不信这无稽之谈,展昭勾搭上了某家姑娘,这话听着就不是个味。
展昭挑了挑眉,接着喝茶。
柳依依见此,从耳根到脸颊竟是红了个通透。
见那猫儿事不关己,白玉堂觉得像是有团棉花堵在胸口,凉丝丝地道:“两位可定了日子?白爷好回陷空岛准备贺礼……”
话未落音,这下换成了展昭将茶盏撂得“咚咚”响,白玉堂接下来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见那猫儿红了一张脸,似是恼羞成怒,只得“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再不说话。
柳依依不知两人打得什么哑谜,倒是见惯了白玉堂的随心所欲、喜怒无常,也不觉有何不妥。
“柳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不知能否相告……展某义不容辞。”展昭抱拳,声音温如玉,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沉静而内敛。
柳依依微微摇头,隔了良久,三人只能听见院子里下雨的声音。
白玉堂算不上有耐心的人,正要开口,展昭一手搭在了白玉堂放在桌上的手背,使了个眼色。白玉堂按捺住不耐,却觉得手背几乎被灼伤。
轻缓的敲门声忽而响起,丫鬟绿儿撑伞走进庭院。
柳依依这才回过头,对白展二人道:“展大人,白五爷,这徐州既容不下我和文修,还有大宋,大宋若无栖身之地还有大理,西夏、辽国。一辈子短暂,我二人只是想共此一生罢了。”
青衣的书生走到檐下收起雨伞,肩上背着包袱,走到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