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澡还没洗呢,你那桌子也没收拾,你撒手不干了,全丢给我啊,信不信我去找小南!”
对哦,小南看不见自己。
眼看莫寒依旧维持着初始的动作,池越不甘心:“你不会睡到明天下午吧,你学不会也让我帮你上吧。”
空荡的房间成了池越一个人表演的舞台,莫寒睡得死,管他喝彩,倒彩,一个气都不撒,池越只好给他脱了衣服,抱到浴室,尽心尽力跟个保姆似的给他洗弄干净,再放到床上,盖上薄被,开了摇头电风扇,吹吹屋里的热气。
就算世界上剩了他一个男人,他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
……
夜里,躺在莫寒身边的池越睁着眼睛睡不着,心里有点郁结,而产生郁结的原因则有部分来源于今晚和池南的见面。
池南的反应远比不上得知他死时的过激,相对淡定地他愈发不像从前跟在他身后的小屁孩,也让他看不出自己再有什么资格去做他的哥哥。
他也想过这些风轻云淡是不是在得知自己死时,池南逐渐形成的应对外界产生各种变化的保护膜。
他懂,又不是太懂。
现在看来,池南长大了,也不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了,也就……有没有自己也无所谓了。
这想法是不正常的,池越长吁心中一口难解之气,弟弟长大了不是自己期望的吗,还总是放不下什么?
窗外夏天独有的冰蓝色月亮,浸染着周围的云层,洒进每家每户的梦中人,也洒在怀有心事难眠的人。
莫寒的胸膛轻轻起伏,侧脸藏在柔软的黑发下,像一只可怜的小猫,递过手去,循着温度小小的蹭了蹭。
别想了,本身已死,哪管十年后又是什么样。有爱的人在身边就够了。
*
阳光普照,金黄大地。
“你开玩笑吧!!”高三二十一班走廊上一声惊呼,切断了班级里和谐的朗朗读书声,顷时,所有人都往外看。
老班头疼地应付着这位难劝说的角色,揉着眉心,好言说道:“让你做毕业生代表,是你的荣誉好不好,许多人想求都求不来,你为什么就这么为难呢?”
今天早上一来,就被班主任告知作为高三毕业生代表要求周五在大礼堂演讲的事,莫寒浑身细胞都在拒绝。
他学习好是好,可也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招摇显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一张嘴能说,却也不愿在那么严肃的场合说着那么严肃的话,这就好比喂他□□,要死啊。
“我不去,班长,学习委员,其他班干都可以去,为什么让我去?不去。”莫寒不给班主任留退路,要拒绝就拒绝的果断。
班主任真搞不懂现在的小孩为什么没有他那个时代的荣誉感,让他上台做个演讲跟会要了他命似的。
“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啊,别人想要都没有呢,你咋这么不识好歹?”
横铁不成钢的眉毛,恨铁不成钢的大厚唇,班主任苦口婆心劝他,莫寒愣是不为所动。
“我也搞不明白,毕业生代表为什么要找成绩好的上台演讲,这能代表什么?不如找个成绩中等的,调和,更能得民意不是么?”
每年毕业学校总要搞这些幺蛾子,还要求所有年级都要去学习,每当看着那些好学生站在用繁花装饰的讲台上,讲述自己多刻苦刻苦,多不容易不容易,自己就浑身难受,都不知道底下的人在骂他们虚伪。这不是莫寒骂得,是他有一次刚好坐在一个男生旁边,听到的。
班主任见他冥顽不灵,直接扣在他头上:“我不管,你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在其他老师面前抬不起头,这个损失你赔我啊,就这么说定了,你再反对也没用。”
“不——”莫寒急急拒绝,但老班比他还快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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