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一个闺蜜趁下课的时候涂了指甲油,张着十根手指等风干,看她发了朋友圈,打趣道:“你最近好像天天发朋友圈啊,怎么了?恋爱了?”
女生说:“这是自我欣赏。”
“得了吧,我看你是想勾引今天上台演讲的学长莫寒吧,看你那骚样。”另一个女生一语道破真相。
“你喜欢莫寒!他是那么远的存在,你没戏的,像我,我就喜欢池南。”女生一提池南害羞地捂住脸,忽想起指甲油还没干,吓得立即弹开手指尖,拿出小镜子,看看脸沾上油没有。
“说的好像你有戏似的,人家池南比莫寒还要高冷,我经常看见莫寒放学跟他一块走,池南都不理人家,都说是兄弟俩,也没看见他们多亲近啊,估计都不好对付,自求多福吧。”
“切。”
情窦初开的青春期女生之间的勾心斗角,总是这样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不爽。
池南背对着他们,将方才一席话全部听了进去,悄无声息地离远了点。
他的校服有点大了,穿在身上,下摆很宽,露出修长的脖颈,勾勒出令人垂涎的线条;下午闷热依旧,他的脖子,还有锁骨处隐约出了点汗水。
叶夏叶站在池南东边不远处,他的班级按照年级排应该在老前面,可是他对班级事物不上心,遇到比较大型的集体出动,就跟迷了途的小羔羊,找不到方向,随便找了个地方瞎站。
他踮脚四处瞟,正好瞄见了池南,他挥手跟他示意了一下,收回脚跟准备过去。
这时莫寒的班主任在人群里搜寻莫寒的身影,学生人多,挤得礼堂外面水泄不通,他穿梭其中,嘴里嘟囔:“莫寒跑哪去了,不知道要毕业典礼要开始了吗?不会给老子临阵脱逃了吧,卧*,这个小兔崽子。”
班主任边说边骂,抬起双臂给微胖的身体腾出穿梭的空间,好在这人潮中挤出去。
叶夏叶轻松走过来,盯着莫寒班主任远去的方向,跟池南道:“莫寒跑了?不会吧,这小子行啊。”
池南耸耸肩:“我不知道。”
叶夏叶敞开校服拉链,露出里面白色的单衣,上面只绘了一片叶子,占了左胸前一小块地方。
“我当莫寒有什么高招呢,原来就是玩失踪啊,这下他班主任不火烧屁股,到处乱窜了,哈哈。”
池南却不认为莫寒会临阵脱逃,今天课间休息他去水房倒水,从那个地方能看见莫寒的班级,他还趴在桌子上睡觉,身上披了件校服,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为了应付而披的。
以他的性格,老班把这破事推给他,他绝不会以跑了来报复,而是在大礼堂上乱说一气,这才是最好、最有技术含量的。
“小南分析的对啊。”
池南正跟叶夏叶说出自己的猜想,莫寒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俩身后,学校里不少暗恋莫寒的女生,恰巧这周边就有一个,听见莫寒的声音,激动地叫出了声。
“莫寒,莫寒耶!”
莫寒校服盖在头顶,遮住肩膀以上的部分,里面还穿着自己的浅色衬衫。
“老班那丫的给我弄了份演讲稿,让我照着念,我烦他,得躲着点。”
这学习啊,不仅限制人身自由,还限制思想自由,都毕业了,还虚伪一把,真不够意思。
“呦,老寒,你打算在毕业典礼上传输什么高尚哲思啊。”叶夏叶蹭了下下巴说。
莫寒说:“哲思算不上,您抬举我了,咱为革命,保护祖国栋梁,这才是最重要的。”
叶夏叶手里要有把斧头准得撬开他的脑袋瓜,看看里面是不是除了水,就没其他的东西,就他这样还保护祖国栋梁,纯属摸黑说话,瞎讲。
“各位同学,请按各自班级站好队,我们马上就要进礼堂了,请遵守秩序,不要互相挤撞,听从安排。高一的,站我左手一排,高二站中间,高三站右边,听到了吗?行动行动!”
负责礼堂治安的老师拿个喇叭大喊,喇叭估计是好几年前的了,也不换新的,声音传达不清楚,弄得他大声喊,额头的青筋暴起,脸色胀红,跟中了毒似的。
莫寒他们准备回自己队伍站队,又听见学校广播响了。
“请高三二十一班的池莫寒同学立刻到礼堂后台来,你的班主任正在等你,请高三二十一班的池莫寒同学听到广播后立刻到礼堂后台来,你的班主任正在等你。”
广播员重复两遍后,广播息了声。
叶夏叶嗤笑:“你老班够吊的啊,整出这一出来,牛逼。”
他竖了竖手指,对着莫寒道:“去吧,还等什么,你再不去,他要报警了!”
莫寒无语地鼻子冒烟,他拿下头顶上的校服,胡乱穿在身上,拨开层层人海,挤到前面准备往里冲,却被治安老师拦住了:“同学你谁啊?”
莫寒没好气:“池莫寒。”
拉着脸,一股气走了进去。
*
老班背着手看着工作人员进进出出,忙前忙后,自个儿悠闲地抖着腿,喝着茶,发出舒服的轻叹。
看莫寒挂着校服掀开帘布走进来,轻轻笑了一声:“怎么样,我还治不了你?”
莫寒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什么事?”
“给你准备了稿子,不用你费脑子,够意思吧,你说上哪找我这么好的班主任。”
莫寒二话不说就把稿子接过来了,老班看他识相,欣慰地点了点头。
还不算不可教,甚好!
看着班主任满意的背影,莫寒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