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地界沾了城中心的光,人流量多,五颜六色的交通工具停放的也多,自然有些店彻夜不闭,有些人彻夜不回,有些光彻夜不灭。
一群将要离开这里,抱着美好梦想的年轻人心里滋味复杂,总是有世界与他格格不入,自己于世不过沧海一粟的感觉;难怪,触景生情的人看到一花一草都能触到内心柔软敏感的地,世界是相连的,所以总归会回到原点。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感情不是身外之物。
在外混到快夜里十二点,夜晚深处总有些凉意,刚从火锅店出来闷一身汗,现在被凉风一洗,刺激的有点冷。
广场外道隔着绿化宽道,宽道外面就是靠出租车吃饭的劳动者,他们每天从这里接人出来送到各地去,然后再回来,循环往复,日复一日。
每个人的生活不易,每个年龄阶段都有一段不容割舍的回忆。
叶夏叶有感而发:“总觉得看到了我们以后的生活,我们也许和这里进出的每一个人一样,心怀复杂的情绪,又不能为自己而放弃。”
“现在说放弃的,都是孬种。”池越刻薄地指出这点。
“我说的是以后啊。”叶夏叶说。
“孬种就是孬种,以后就不是了?”莫寒接道。
叶夏叶总算看明白了,他指着池越和莫寒两个人:“你们两个从吃火锅的时候就合伙弄我,怎么了,谈恋爱了,胆子就大了,谁还没有个媳妇在身后啊,我不服气。”
“说起阿凌,你起码还得等人姑娘七年,服气不?”阿凌等叶夏叶上了大学,她才高一,三年后考大学,大学还有四年,总得念下来之后才能结婚吧。
莫寒朝池越阴笑,池越使劲揉揉他的头发,骨节分明的大手在他脸上一处不落的从眉毛摸到嘴巴,就差没打个啵了。
伤风败俗之景,叶夏叶不忍直视,偏过头去,莫寒看这样子刚好,没人打扰,正好可以亲个嘴儿。
但他两还没亲上,池南一句话炸了出来:“那个,我还没有那个。”
“哪个?”
叶夏叶跳出来:“你傻啊,除了媳妇还能是什么,未成年啊!”
池南深深呼了口气:“我也未成年。”
“……”
*
天色不早,莫寒让叶夏叶别回家了,跟着一起去租住的房子将就一晚,反正四个人里面都没有要奋斗的阶段了,夜不归宿才只是起点。
叶夏叶给他妈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不回去,他妈也不管,不回去就不会去,只要别惹麻烦事就行。
池南是第一次夜不回孤儿院,感觉也挺新鲜的,毕竟上了大学之后,他会和来自各地的同学住一间宿舍,这跟不回院里是一个感觉。
行路不远,几个人很快到了住处,池南晚上不看书便不熬夜,回家就洗好了澡,大大方方地睡了卧室唯一一张床,顺带关上了门。
叶夏叶平常晚上玩游戏能玩到两点钟,现在正是夜生活的开端,怎么能浪费用来睡觉呢。
他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开了电视也不看,借莫寒的充电器充电玩游戏。
莫寒叫他去洗澡,洗完了再玩,他聋了似的听不见,疯狂捣鼓手机屏幕,嘴里还骂骂咧咧。
池越靠在门框上,捏着衣服散热。“游戏好玩吗?打打杀杀,又不是真刀。”
莫寒像一个劝说自家孩子不成功的母亲,抱着手臂说道:“真刀他是这个样子?幸得不是真的,他飙起架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什么程度?”
“头破血流的程度。”
不吹牛,毫无杜撰成分,叶夏叶被约过几次架,每每都把人作践的生不如死,看那些鼻青脸肿的家伙,莫寒都为他们感到悲哀,身体已经面目全非了,还要受到来自敌人心灵的摧残。
叶夏叶有自己的打架宗旨:打架不打脸,脸指自己脸,不哭不闹不喊娘,输了的人叫他爸爸,男女不限,是输就得承认。
他还尤其爱语言攻击那些手下败将,那些人的班主任这辈子骂得话都没他这么损人的了。
池越有点小小的惊讶,道:“他有这么变态?”
“是啊,我看过好几次呢。”
“那你觉得我和他打起来,谁赢的几率比较大?”
莫寒想都不想:“你。”
被自己心上人肯定是最大的鼓励了,池越洋洋得意,却还是忍不住开口想问为什么:“因为我有灵魂加成么?”
莫寒摇摇头:“叶夏叶,遇强则弱,你一只手就能拎起他,跟你打不是往黄泉路上跑嘛。”
说的也对,照叶夏叶自学的几招打架招式都不是莫寒正规格斗术的对手来看,从小打过拳的池越根本完虐他。
这是事实,这是事实,叶夏叶才有苦说不出。
莫寒回想吃火锅的时候叶夏叶吃瘪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自己和池越一唱一和,他想打嘴炮都打不成功。
“老叶,你最好是别叫唤,我们俩先洗澡了。”
叶夏叶游戏打到关键处,手指在屏幕上乱舞,他头也不抬应付道:“行行行,你们先洗,不过快点,别在浴室里做少儿不宜的事。”
“你当烫个菜啊,冲一下就好了?还快。”莫寒拖鞋穿在脚上,忍住没脱下来拍他脸上。
莫寒背包里有干净的衣服,一洗一换,简洁方便。
他进了浴室,池越理所当然地跟进来,莫寒话还没说,就被粗鲁地按到洗漱台的瓷砖上,冰凉贴到后臀,刺激的皮肤一颤,然而一切没等他考虑完,头就被正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