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办呢?你又能怎么办呢?以一己之力是撼不动整个世界的车轮的。
涸辙之鱼,要么被一起碾碎,要么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江河。
但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还是可以像现在这样,短暂的相濡以沫,互相取暖的。
笙歌的预感很快就变成事实。
紫宸宫的风雨飘摇来得迅猛至极。
姬清睁开眼,听着文珩低眉顺目的汇报。
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就是迟迟不来的原剧情,终于归位了。
他宠幸过的侍君,终于和别的人发生奸情,且不幸的暴露了。
看着所谓的证物,红叶题诗传情,嗯,还是很浪漫风雅的。
虽然对方哭得梨花带雨脸色苍白,指天发誓自己是无辜的,一心一意恋慕王上。
但是剧情不是这样说的,姬清只好面无表情的棒打鸳鸯。
只不过,一个是天真可爱没什么剧情的侍君。
以至于,姬清都没虐过他,所谓的宠幸,也只是跟他聊聊天,让他讲个适合给病娇听的悲惨故事。等他把自己讲泪了困了,就抱着他一起睡着了。
另一个是世家名门的侍读。
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剧情。太过有性格,属于那种将来年纪大了,就隐居深山,等着帝王宣召做官,等来后又死活不去的典型性名士。
看证据,在那个侍君还没被抄家灭族前,两家也算是世交好友,所以很可能是真青梅竹马。
然而,还没等他决定好怎么处置。这两个人就一个个的死了。
呃?
等等,剧情里难道不是被他这个暴君抓起来,当着一个人的面虐另一个人。
什么孤才不相信有真爱,你们一定是假情人,你们一定会背叛对方的……
如果两个人如果大难临头各自飞,就一脸病娇开心。
看,这个世界果然不存在真爱。所以孤才会被背叛。不是孤的错,不是孤不好……
如果两个人情比金坚,一个愿意为另一个人受苦去死。
就蛇精病发作。大受打击,凭什么这么喜欢他,孤哪里不好?为什么每个人都背叛孤?
姬清从在这个世界睁开眼,就在等着这一幕。
无数个百无聊赖的养病时间,都在演练,到时候怎么说,什么表情。
再没有比他更有职业道德的了。
然而,怎么面都没见,人就死了?
在紫宸宫,除了帝王,谁还能让人这样轻易死去?
“去查。”
文珩垂下头:“陛下,是喝了毒酒自杀的,尸体太难看了。奴已经验明正身,确认无误。”
帝王后宫的人,自来是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的。
然而侍君本就是被抄家灭族的人,自杀死了,上位者又能如何?
另一个侍读,从罪名看,与王上的人有私情,便是有罪也罪不至死。世家那里怎肯善罢甘休?
然而,事已至此,人是太过于畏惧帝王手段自杀的,又不是王上下令处死,他们也只能领了尸体,无话可说。
暗地里射来的目光,却是阴毒恨极。
这件事却像是开了一个头。
文珩带领宫内侍从查抄了一遍,竟然翻出来无数顶绿帽子。
姬清都要笑了,原来剧情不是迟迟不来,是来得太早藏得太深,一来就集体给他一个惊喜。
这种病娇剧情,向来都是一对一的好,有利于发挥。
现在这样是要群戏啊。
可又不是他现在宠爱非常的笙歌背叛他,好像无论怎么看,帝王也没必要上升到动怒的地步。
姬清若有所思:“这么多人吗?先关起来吧。这次看好了别让他们也死了。口供证据确凿,再呈给孤。”
这一顶一顶的绿帽,到来的太快,就跟演的一样。
也不知道文珩是个怎么查法,搞得人人自危,到处互相检举揭发,拔出萝卜带出泥。
于是,到了姬清面前的消息,就一言难尽了。
这证词若确凿,能把任何一个帝王气死。
在这些口供纸张里,几乎所有的侍君,每天不是跟宫女,就是跟侍卫,要不就是宫外同样世家里的小姐姐们,nuè_liàn情深。
他头上的绿帽子不仅不重样,不仅每天都是新的,简直一天能换好几顶。
宫里见得到面的,被泼脏水尚且还有根据,最起码也能沾点边。
跟宫外的人都能扯上,便是臆测对方心里想一下都是罪了。他这个暴君都尚且不及这网罗罪名的能力。
姬清笑了一下,淡淡的说:“文珩,你就是这样查案子的?这检举的人倒也有趣,连人家心里想什么都知道,莫非是个能听到人心里话的妖怪?”
文珩温顺的跪下来,却沉默了半天才道:“陛下近来有意疏远文珩,文珩不敢再自作主张,只得事无巨细全部呈上来,单凭陛下定夺。有负圣恩,请陛下责罚。”
姬清知道他说得是什么。
笙歌若是在的时候,别说月笙箫他们见不到姬清的面,连作为侍从的文珩都要退一射之地。一些亲身接触的服侍,笙歌不肯假手于人,文珩便渐渐边缘化了。
虽然是情人之间理所当然的亲昵,从职场的角度看,就越俎代庖,抢了文珩的工作和帝王的信重。
更何况,笙歌总觉得寝殿的香料熏染久了,对身体不好。这段时间只放一些时令的鲜花果香来调合。
某种程度上,就几乎是明明白白的怀疑文珩的忠心了。
姬清亲自扶起他:“起来吧,笙歌只是喜欢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