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光最充足的地方,冬日也许会有些寒冷,姑娘要过去住吗?”
我从地上爬起来,环顾了这个我住了几天的屋子:“这是陛下的房间,不是我的房间,我住在这里也是挺没意思的,朝华台若是没有,你找人拾到拾到,我们这就过去!”
席慕凉随即从地上站起来:“要不要和陛下商量一下?”
“不用了!”
我拒绝商量,这件事情没办法商量,他与我拉开距离,我与其死乞白咧的赖着他,还不如主动离他远远的。
当天晚上我就住进了朝华台,明月当空,站在高高的台上,裹着厚厚的衣裳,望着星辰遍布。
月光倾洒,让整个皇宫笼罩在银色之中,在这一刻,我的心出奇的平静,平静的仿佛不像我自己一样。
席慕凉拿来汤婆子,包裹好送到我的手边,我垂下眼帘,看见高台之下,拓跋君叙正在昂头望我。
一阵风吹起,我的发丝飞扬,衣带飘拂,我和他就像在这高台的距离,隔着天与地,只能遥遥相望,彼此触碰不了。
夜凉如水,我钻进被窝,他还在下面张望,我躺下睡着,他还在下面张望。
就这样,我躲在高处,他站在低处。
彼此相望一天过着一天,过了半月有余。
树上枯枝,被狂风暴雨打了下来,天上下起了冷子,打在屋顶上啪啪作响。
前方战事传来喜讯,新罗节节败退,拓跋君邕在新罗败退途中,攻打了北周,一鼓作气,拿下了新罗十三城,以及北周的两城!
北魏不但战士们受到鼓舞,就连北魏的百姓也在亢奋之中,认为自己所处的帝国强大,自己家的疆土扩张是一件荣耀的事。
百姓们纷纷拿出自己冬日的余粮,贴补前线的战士,宫中缩减开支,北魏皇上的美人遣散了一半出宫,美酒,是我吩咐的那样,北魏皇上沾染不了半分。
我没事出去溜达的时候,偶尔会在宫女和太监的耳语之中,听见我的凶狠的名字。
拓跋君叙没有册封我为皇后,仿佛对于我的事情,缄口不言,我的身份正如北魏皇上所言,可以在皇宫里横着走,却又是在皇宫极其尴尬的。
因为没有册封为皇后,见到的我的人依然唤我一声太子妃,令人尴尬又奇怪的称呼,我还不能说一个不字。
宫女和太监闲话家常的时候,会替北魏皇上可怜,可怜他一生为国效劳,最终落个软禁的下场,连个知心人都没有。
我听后笑了笑,北魏皇上在寝宫之内骂的太厉害了,把自己的所有不容易都骂了出来,这人呢,总是同情弱者。
二十日,元恂回来了!
风吹得他的小脸有些干裂,用手去捂着他的脸,他眼神有些失落:“姑姑,我没有杀了他,杀不了他!”
他的脸冰凉冰凉的,席慕凉忙不迭的拧起热的帕子,我细细的擦过他的脸,替他擦上润肤的香膏:“没关系,他命不该绝,四姑姑想岔了,是姑姑不该让你去杀他!”
元恂冰凉的小手,拉住我的衣袖:“是我不好,是我胆小,是皇叔派了不止两个人跟着他,是皇叔一直都知道,姑姑要杀拓跋濬,在我派人和我亲自去的时候,那些人都逗着我玩呢!”
“真正的拓跋濬早已逃脱,与他们分道扬飙,我根本就找不到,耽搁了二十天,他们不愿意玩了,才告诉我真相!”
“姑姑,没了娘亲,你说我怎么这么笨,这种事情,明明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却耽误了二十日时间,我怎么那么没用啊姑姑!”
我把他搂在怀里:“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姑姑的错,是姑姑没有安排好,就贸然让你去!你不必自责!”
元恂在我的怀里,使劲的蹭了蹭我:“姑姑,我想娘亲了,我们去找父亲,娘亲死了,他从来没有入我的梦,我想他一定是跟着父亲了!”
“我们去找父亲,去找父亲就能看到娘亲,我要让娘亲心疼,心疼我没有他,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姑姑,你陪我去找父亲好不好?”
他脆弱的样子,让我心里犯疼,点头:“好,明天我们就去找你父亲,到时候看到你娘亲,狠狠的责骂他!”
元恂听到我的承诺,从我怀里退出来,抹着眼泪:“那我去准备,明天来接姑姑!”
“你在我这里歇下,我让别人去准备!”
“不!我自己亲自准备,我要好好的照顾姑姑,姑姑身体不好,舟车劳顿一定要妥善!”
他言罢,便直接跑开了,我叫都叫不住。
我目送元恂消失不见,席慕凉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姑娘真的要去边关吗?将军在边关虽然战胜,但是天寒地冻的,终究不利于姑娘的身体!”
“小孩子就要惯着宠着!”我泛起一抹宠溺的笑:“我让他去杀人,这件事情我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