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命令和挑剔。
长久的无言,裴佩芬却好像完全看不到闫妍皱眉,径自说到,“是不是信号不好,那就这样吧。我希望你能拿到优秀毕业生,完成我的心愿。毕竟,当年我是为了你,放弃了一切,赔上了半条命,才有今天的你。”
“……知道了。”
是的,这所学校这个专业都不是闫妍喜欢的。闫妍妈妈当年考上了这所大学,偏巧那时候怀了闫妍,身体状况又特别不好。所有人都劝她放弃闫妍,裴佩芬却放弃了心仪的大学和专业,拼了半条命生下了闫妍。从小到大,闫妍的一切都必须按照裴佩芬的要求和高标准进行。小到穿衣打扮,大到选择学校和专业。
高考结束时,闫妍自己填了心仪的学校和专业,她以为她满十八岁成年了,可以自己决定。可惜,到最后她都没等到那所学校的通知书,取而代之的妈妈梦寐以求的学校和专业。
闫妍叛逆的决定复读,裴佩芬捂着心口住院绝食。
最后,闫妍妥协了。
她终究做不到,没有裴佩芬那么狠心。
国考体检和研究生体检在同一周,一前一后,结果自然是全部合格。
体检结束就没什么事了,闫妍专心的修改论文,焦虑着联系研究生导师的事。她的论文选择了研究生所选的专业方向,当时也没多想,就是想着一直复习这个方向比较熟悉,现在倒有了提前接触导师的理由。
这四年,她被宿舍其他三个学霸荫蔽,感觉老师们基本对她也就是脸熟,应该没什么印象。她也很少刻意的去巴结或者联络,如今真是两眼一抹黑。
赶巧,丁岚托她帮忙打印成绩单,电话里闫妍说起联系导师,丁岚二话不说就应承下来。
第二天就把闫妍一直想考的学科领军人物薛教授的联系方式发给了她。不仅如此,丁岚还帮她约好了薛教授,让她下周三下午去学院办公室面谈。
薛教授现在只给本科生教一门比较法课程,作为学科领军人物,多少人想考入他的门下。闫妍其实只敢想想,根本没想到可以要到联系方式,更别说面谈了。
丁岚电话里安抚她。原来丁岚父亲和薛教授是同门师兄弟,和薛教授私交甚笃,丁岚完全是以小辈的身份推荐了闫妍,当然没少说闫妍好话。
闫妍一时感动,丁岚倒是觉得不算大事,电话里的声音一如在宿舍时的娇俏,“这四年你没少帮我签到打饭,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就不要那么客气啦。”
接下来的几天,闫妍彷佛又回到了考研的状态,每天宿舍食堂图书馆三点一线。除了论文相关的理论知识,她还找出薛教授最近三年的论文,把每篇论文尽量吃透,再深挖相关专业知识。
每晚图书馆关门时,她看着那些两两相伴的小情侣,再看看地上自己孑然的影子,有时候也会难过的想放弃。可想到丁岚在薛教授那里把自己夸成一朵花,她就会在第二天早上闹钟响起前自动起床。
如此,终于熬到了周三。
作为一所综合性大学,法学院只是其中不算大的一个学院。学院的行政工作人员和辅导员有自己的办公室,其他老师只有两个办公室供临时使用。
闫妍到的时候,听见教师办公室里有人说话,但新装修的办公室隔音很好,根本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什么。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到了,她踟蹰着,最后抬手准备敲门。
恰好,门从里面打开了。院长走在前面正准备出门,后面跟着的正是薛教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闫妍跟院长礼貌的打招呼时,从院长古井无波的脸上察觉到一丝异样。不过她没来得及深究,薛教授就示意她进去。
薛教授在休息用的沙发上坐下,接过闫妍递过去的论文,指着侧边的沙发,笑得十分和蔼,“不用拘谨,坐着说。”
不拘谨怎么可能!闫妍腹诽,规规矩矩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不敢出声。
薛教授仔细看了她的论文,看到一半从怀里掏出只钢笔在上面勾勾画画,全部看完一遍后才出声,“为什么会想到探讨这个问题,毕竟在法条里都没有,司法解释里也只有简单的一条。”
“我报考了这个方向的研究生,一直在复习这个方向的专业知识,看到这里时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弄明白逻辑所在,所以觉得很有探讨的价值。”闫妍回答的简洁明了,她预测过会遇到的问题,有所准备。
薛教授抬眼看了她一眼,握着论文,“你的论文选题新颖,逻辑清晰、论证充分,看得出有扎实的理lùn_gōng底,也有带着问题去思考。这里有几处我觉得需要修改的地方和我推荐的参考文章,你可以回去研读后再决定是否要修改。”
“谢谢薛老师!”闫妍乖巧的点头,被心仪的导师夸奖,即便是她这样喜怒不行于色的性子,眉眼间也流露出喜色。
薛教授把论文放在一边,眉目和蔼的看着她,“其实岚岚不跟我说,我也知道你,你们宿舍住着你们这一届最优秀的四个学生,我还记得你在我的课上交的小论文,和这篇毕业论文一样,言简意赅、逻辑清楚。就算没有岚岚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