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小镜子瞧了瞧,“我觉得还好啊,也不浓。”
她第一次化妆去上学,心里充满了期待跟兴奋,谁知道上午第二节 课,她就趴在桌上哭了,原因是宋瓷儿发现她化了妆,笑话她。
“我说沈宴秋,你这是化妆啦?怎么两颊这么红?”宋瓷儿坐在沈宴秋前面,一转头就能看见她那张明显化了妆的脸,虽然不难看,但她就是看她不爽。
自校庆后,宋瓷儿就经常对沈宴秋冷嘲热讽,哪怕她现在成了很多男生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宋瓷儿也丝毫不给她面子,有时候在走廊碰到,还会撞她一下。
沈宴秋通常都是装作没有看见她,不与她计较。
此刻,沈宴秋依然是看着书,假装没有听到,但实际她心里很紧张,心事被说穿,有种被当众扒了衣服的狼狈。
其实她也不明白宋瓷儿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明明当初让调换位置的是老师,宋瓷儿就算要恨,也应该去恨老师啊,为什么偏偏要针对她一人?而且每次宋瓷儿明里暗里的欺负她,她都隐忍下来了,她实在不明白宋瓷儿为什么要紧揪着她不放。
周围的男生都是宋瓷儿的好朋友,听见她说话,都纷纷扭过头来看沈宴秋的脸。
顿时,哄堂大笑。
一个男生嬉皮笑脸的靠过来说:“哟,脸红红的,还真是化妆了?”
“一看就知道是化啦,脸跟猴屁股似的。”
“我说沈宴秋,你怎么就开始化妆啦?班中都没人化呢,你说你是不是思春啦?”
听着男生一句又一句讪笑,沈宴秋捏着书角,怒冲冲地回了句,“你才思春呢!”
“哎呀,沈宴秋生气啦,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哦。”男生讪笑掩唇。
沈宴秋狠狠瞪了他一眼。
男生又说:“其实你不化妆比化妆好看啊,这样一化,倒像那些站街的了。”
“站街的?哈哈,你怎么知道站街的化她这个样子?难道你见过?”宋瓷问看了沈宴秋一眼,调笑的味道非常明显。
那男生神气的说:“我们男人有什么没见过的啊?我不止是看过站街的,还看过在台上脱的呢。”
“哈哈,是吗?那台上脱的又是什么样子的啊?”
男生瞥了沈宴秋一眼,意有所指地怒了下嘴,“喏,就她这个样的呗。”
哄堂大笑。
只有沈宴秋一个人笑不出来,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眼眶都红了。
男生说:“喂,沈宴秋,我劝你还是赶紧把妆给擦了吧,不然我可不保证等下放学后会有哪些饥渴的男生上来问你一晚多少钱啊。”
“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爆笑起来,一口一个猴屁股,把沈宴秋说得当场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这个年纪,女孩子都皮薄,受不得过激的言论和难听的外号,她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打趣她,她不过是化了个妆,有这么天理难容吗?
况且,她有得罪过他们吗?
放学时,沈宴秋的妆容已经全被她卸掉了。
侯佳音看她的眼睛红红肿肿的,心里有些担心,“宴秋,你眼睛怎么了?”
“没事啊。”任何人,都不太喜欢随意的诉说自己的秘密,尤其是被欺负的事情,沈宴秋袋子,走快两步,回避了侯佳音这个问题。
其实眼睛肿了,是因为她哭了,又拔了睫毛,导致眼睛肿了。
拔那些化上去的睫毛膏确实有点疼,可她不想再让别人笑话她了,于是亲手一根根的,拔掉了上面的睫毛膏,还为此扯下了好几条睫毛,疼得她在回家路上买了一瓶眼药水。
侯佳音见她这样,心里叹了一口气,宴秋,好像开始有了自己的心事了,不再事事愿意与她分享了。
*
自那天之后,沈宴秋就经常在走廊上被宋瓷儿羞辱。
不是撞她肩膀,就是故意走到她面前捂着鼻子,说她有狐臭,久而久之,沈宴秋好像有被渐渐孤立的趋势,班中很少有女孩愿意跟她呆在一块,侯佳音见她越来越沉默,心里很担心焦虑,又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沈宴秋什么都不愿说。
她甚至开始认为侯佳音不是她真正的朋友,因为侯佳音跟林依是朋友,沈宴秋怕把心事告诉侯佳音,她会去告诉林依,继而林依告诉宋瓷儿,然后引发真正的大矛盾。
一个星期后,沈宴秋不再等候佳音一起上学了,她近来总跟隔壁班一个女生玩在一起,一下课和一放学就马上飞奔过去,侯佳音很少能见到她的身影了,偶尔去她家里找她,她也是跟隔壁班的女生在一起答卷,待她态度有些冷淡。
侯佳音在她家里呆了十几分钟,见沈宴秋毫无想跟她搭话的yù_wàng,便起身回家了。
迈步走出胡同,寒风瑟瑟中,远处的街灯下空无一人。
侯佳音脚步下意识地顿了下,随后抿住唇,眼睛里荡漾出一丝难掩的失落,闪闪烁烁。
冬雪皑皑的街道上,传来侯佳音一声叹息,似有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