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枝随性惯了,你且随她去吧。”说着澹台叔叔递了一包避暑的东西给我,有斗笠、草药……
诚然,母亲不过是突发奇想带我回来,我也是突发奇想要回京。
对于我那四幅画,未雪没有嘲笑也没有置之不理还是收在了柜子里。“回去这么久,就学了画画啊。”
“能画已实属不易了。”我不是个坐得住的人,也难为澹台叔叔耐心教我。
“好,是不容易。”未雪轻笑着把画又摊开看了看。“来,你坐着,我替你画一幅。”
“啊?给我画?”这大约是不太合适的,我的仪态怎么也不是能入画的人。
“对啊。”说着宫女已经替她把颜料拿来开始研磨了。
“不了,还是我给皇上您画一幅吧!”把笔拿过来,看着纸张发呆了半天我也不知道从何下笔,一来我并不会画人像,二来我认为未雪太好看,不好画,以我的拙劣水准只会越画越丑。
“我说呢,几月不见,你还会画像了,还是我来吧!”未雪又拿起笔,令我在不远处坐好。
可知这被人画也是件折磨人的事,要坐着不动……
到后来我实在坐不住了,便起身去瞧画得如何了,白纸上有一个女子,但是没有脸,只有一笔勾勒的轮廓。
未雪说:“就这样吧!”
“这是何意?”人像最重要的不就是脸么,这眼镜、鼻子、嘴巴、眉毛都不画的,也真是不负责。
“你啊,不好画,表情太多了。”未雪凝视了我一会儿,如此说到。虽然如此说,她却让人将画裱了起来。
我盯着那画,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无脸女鬼呢。”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皇上,这叛军什么时候来啊?”
“瞧你这话问的,是巴不得他们来啊?”未雪有些不满。
“不,这不之前听你说有叛军嘛,但是几个月过去了也没个动静,莫非全被剿灭了?”其实叛军不叛军的,我不关心,我只关心未雪的境况,近来也没见她犯病想必是好些了,又或者我回扶余山庄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说你平日上朝都在想什么呢?自己看。”未雪将一本奏折扔给了我。
原来那帮所谓的叛军其实是裘文皓余党,现在又突然销声匿迹,猜测是转而投入安国了。而安国太子万俟垣早已因病猝死,他们再要去安国,会找谁合作还不得而知。
万俟垣会死,我一点也不会意外,从当初未雪在船上放他走时,我就知道,未雪迟早还是会杀了他,之所以放他走,是因为料定他逃不出自己手心。
“裘文皓已死,那群余党想必也成不了什么事。”一群小喽啰,要斩草除根也不是很难。
“如果只是裘文皓那完全不值一提,你知道他们还联合了谁吗?”
“谁?”多半是我没想到的人罢了。
“苏家。”皇亲国戚中,姓苏的只有一家,就是苏延的家族,苏家是大家族,不仅有权有势,还掌握着官盐等重要生意。
“有证据吗?”从感情上讲,我希望苏延与之无关,但是无论从他与万俟卓的关系和他的身份来看,他都很难撇清关系,即便是撇清关系了,他也难逃被牵连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