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二度睡去後,我本来想完成之前想做的事,下楼跟伯母打个招呼。
可是下床的时候,脚不小心踢到一个箱子,竟把它翻倒了。
我紧张地回头瞧了一眼耀,幸好他是一头睡猪,这麽大声也没能把他吵醒。
我拉拉袖子去捡散落一地的东西,眼睛随著手指移动,看到的是也许我不该发现的东西。
除了几片不知有什麽玄妙的光碟片,另外就是十几本写真集……
男人有几本这种书是很平常的……
如果上头的清秀男孩换成身材丰满的女性,也许我就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夏天、海滩、美少年……任天耀你这家伙好样的!
我站起来狠狠踹了他几脚,某人因为疼痛马上醒来……
“端?端?怎麽了?”瞧我脸色不善,耀伸手就要抱我。
我信手捡了一本他的写真集丢过去……
门把在这个时候,「咿扣」一声被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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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那人开门踏进来,我身旁的耀立刻爆出一声哀嚎,然後一场只能在外国或dry频道上的狮子猎食精采画面就在这间半大不小的房内上演。
任伯母应该四、五十岁了,可精力显然好的不得了,他们俩母子以我为中心不停打转追逐,一会儿看得我眼睛都要茫了。
“死囝仔,精神很好嘛,会跑会跳的!给你老娘装病嗄?!”任伯母转到後来嫌碍事乾脆把室内拖鞋提在手上,一对母子这样东闪西躲,两人都最後都开始喘大气。
“我是真的生病啦,妈!”
“生病还能把男朋友带回家里?你当你妈眼瞎了吗?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啊啊啊!”激动的任伯母作势就要把拖鞋丢向耀,可耀先猜著了她的下一步,跑过来我旁边把我抱进怀里。
而突然被拥住的我却因为任伯母那句「把男朋友带回家里」差点喷笑出来。
“哼,死囝仔!还知道躲到这个水囝仔(漂亮孩子- -+)後面!”任伯母看在我的面子上,终於把那双不晓得打死几只蟑螂过的拖鞋丢回地上穿。
察觉到耀靠在我肩膀上的手抖了一下,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连忙回过身扶住恰好失去力气往下跌的他。
“耀!”
“没事,头一点晕。”耀对我温柔地笑笑,不顾任伯母就在场,竟然亲了我一下。
我当作什麽事情都没发生过,把他搀到床边躺下,然後替他盖上棉被。
“病人就好好休息,不要动来动去了。”我严肃著脸警告他。
(嫁小小p.s.耀此时在想:刚刚是你把我踹起来的吧?)
“唉,没想到我让亚亚和心瑜盯著你,你这死囝仔还是给我拐了个清白孩子回来……”任伯母叹了一声,也累了似的想拿张椅子来坐,可耀房间里那张大木椅挺重的,我便走过去替任伯母搬到耀床边。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任伯母直直投注在我身上的视线,现在才开始让我感到紧张压迫。
我仔细瞧任伯母的样貌,她便是那种你随便打开一个家门就能见到的平凡家庭主妇,但最特别的是她的发型,跟樱桃小丸子(某日本漫画/卡通主角)的妈妈的膨膨卷发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要更精确的形容……
就像麦当劳叔叔头发留长吧?!
想著想著我又差点笑出来。
“囝仔,你叫什麽名字?”
“我姓舒,叫凌林,第一个凌是凌霄的凌,第二个林是树林的林。”
耀瞧我有点紧张,棉被下偷偷握住我的手。
“叫你凌林可以吧?”
“可以,您高兴就好。”
“林林啊……”
因为我复名的两个字发音太相似了,经常有人混淆,久而久之我也不会去纠正。
“呜啊啊啊啊,我代替任家列祖列宗向你和你父母还有祖宗十八代道歉,我也拿这个死了性子只爱男人的儿子没法啊,我们家对不起你啊林林,呜呜呜呜……”任伯母忽然又激动地大哭起来,弄得我又是尴尬又是好笑。
“任伯母,其实我……”
“我知道!你一定是被我这个不成才的死儿子逼的!要不然就是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如果你想跟他分手,没关系跟我路姨说,路姨一定帮你!”路姨,也就是任伯母拍了下胸脯保证。
面前的女人一脸期待地看著我,而床上躺著的那个人神情显得相当轻松,闭眼假寐著。
“对不起,路姨,我喜欢耀,所以不会跟他分手。”
“……”耀虽然知道我一定会拒绝路姨的话,可大概没猜到我会说这麽直,猛地睁开眼,灼热兴奋的目光瞅得我不好意思地撇过脸去。
“唉……”路姨这麽又一个叹气,倒是让我有点过意不去,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另个男人在一起,毕竟这麽一来,就代表没有抱孙子的福气了。
路姨虽然不像我先前预想最恐怖的样子,但看的出来她很爱自己的儿子,就算她明白耀一辈子都会只爱同性,就算她答应我和耀在一起好了──那份属於母亲的愁感,终究是搁在心底的。
突然路姨站了起来,弯腰过去把耀的嘴角往上拉:
“都是这个欺骗人世的笑容害的对不对?呜呜呜呜呜,为什麽你和我当年一样都被这个笑容给骗了呢,我们可都是世间少见的俊男美女啊啊啊啊……”
我收回之前的话,路姨的思考逻辑是我不能了解的世界……
“妈,痛欸。”耀好笑地抓开路姨的手,转了个侧面,头埋在我腿边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