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从耳边刷过，成才越发不自在：“我觉得队长……”

袁朗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暴力、狡诈、粗鲁，动不动就搞体罚……”像是积怨已深，成才说起来没完没了。

只是他每说一个词儿，袁朗的脸就更黑一寸，直接就想灭了这小子。

“……但是，我的队长只能是袁朗。”半晌他才吐出最后一句，这让袁朗霎时放弃攻击，高举的手直接摁上成才的头，胡乱揉了两把。

“我真是服你了。”完全被他打败。

成才搞不懂队长服他什么。

“打开看看吧。”袁朗朝铁盒子努努嘴。

成才：“我……”不会吧，真叫我打开？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袁朗道，“不就是我喜欢的人罢了。”

喜欢……

果然，队长那天在办公室说有喜欢的人，是真的。

动作悬在半空，他没照着打开盒子。

“你又怎么了？”

成才：“队长，其实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谁……”

“你知道？”袁朗很难得地瞪大眼，里面有些许诧异。

“没错，你喜欢三多吧……”话还没说完，成才就感觉头顶一阵泛痛，是袁朗狠狠给了他一下。

“你说我喜欢许三多？”那表情像是看见了怪物，“你脑子究竟在想什么？”

“不是？”成才微张着嘴，那会是谁？

“难道是吴哲？”不对，队长说那人脑子笨，怎么也不可能是吴哲，要不然，“c3？菜刀？石头？……”

一连猜了一大串儿，非但没猜对，反而让袁朗脸彻底黑了下来：“你还有个人没猜……”

谁啊？成才低头沉思，忽然灵光一闪：“铁队！”

如果真是铁队，他是无论如何也赢不了的……赢？脑里蹿过的字眼儿让成才清醒过来，原来自己并不打算放弃。

“够了！”再让他瞎猜下去，保不准连食堂老张都抖落出来，“叫你打开盒子自己看！”

成才：“可是……”

“废话真多，看！”

“是！”反射性地回应，成才一个用力，就掀开了盒盖。

之前还想里面说不定是照片，情书之类的，结果……

“镜子？”很普通的方型镜子，周围镶了圈儿塑料边，街上十块钱就能买五个那种。成才歪歪嘴角，什么玩意儿这是。

“拿起来。”袁朗再次命令。

“是！”成才把镜子拿手里。

“我刚才给你说盒子里装了什么秘密来着？”

“队长喜欢的人。”和镜子有什么关系？

袁朗脸开始抽搐，人再迟钝能迟钝到这地步吗？

“那你照照看，就能看见我喜欢的人了！”

成才依言照了照镜子，就着手电的光，光洁镜面上隐隐映出人影，是自己和……

“队长，你喜欢的原来是你自个儿。”这不成自恋狂了？

袁朗一听，顿时火大。搞了这么多迂回战术，最后的结局是被成才当自恋狂看待？

一个按压，就把那小子扑倒在地。

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袁朗说道：“看来就不该用嘴说。”直截了当不是更好。

“队长……唔……”还未出口的话被直接封堵，嘴上传来阵阵酥麻和烟草的味道。

原来队长喜欢的就是他？这人表达喜欢的方式还真另类。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会因为一个发现苦闷很久；又会因为一句话让心情瞬间放晴。

成才一扫阴霾，嘴角浮出浅浅的笑容。

不过鉴于之前被队长整得这么惨，也该反过来耍耍他才对。双手滑过袁朗发间，成才暗自琢磨着。

于是之后老a就传出惊天秘闻，三中队队长是个自恋狂，随身都带着镜子。

5.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袁朗看见那二茬南瓜就浑身不对劲儿。在身边吧，就觉得烦躁不安；几天不见吧，又像缺点儿什么。看他和别人亲密无间，对自己却沉默无语，心里就不爽。

特别是许三多，两人整天腻歪一起成何体统！

于是袁朗多了个习惯，让二茬南瓜跑圈儿，他累了就没空和谁腻歪了。

对这种心态开始还有些奇怪，不过袁朗是谁？老a吃人不吐骨头的三中队队长，脑子好使得很。于是某天，他总算弄懂了这心态叫什么？

归结成两字，就是——嫉妒。

因为在乎，所以嫉妒。

因为喜欢，所以嫉妒。

不过二茬南瓜平时看着精明，对感情方面却迟钝到了常人高不可攀的程度。

把他传递情意的眼神看成有阴谋；把他偶尔的关心看成不怀好意。

我人品就差到这种地步？

好不，你小子是故意找削？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

于是恶性循环下，两人关系不见丝毫转变。

在摔坏了第六个茶杯后，袁朗痛定思痛，总算想出一套迂回战术。既能表达心意，也不至于太过直白。他已经想好了，等二茬南瓜了解后，不管愿不愿意，都要逼他就范。

你说我卑鄙？那还真是谢谢夸奖。

欲达目的，不择手段。老祖宗的教诲，袁朗可是时刻铭记于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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